这真是让艾布纳受宠若惊。星星告诉他四季园的人无利不图，谈事情都是典型的无良商人作风，脑袋里的小算盘总是打得噼里啪啦响。他也准备好了跟他们舌剑唇枪一番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莉法的一个举动直接省去了这个步骤，还让他得到了更多的好处。

“我需要上报这件事情，只是处理报告的话会需要很长时间，就算我递交上去紧急文件，最快也需要一个多月。”艾布纳算了算那群老家伙以往处理事务的效率，说道。

“好长的周期，我还以为其他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急。”唐家新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点讽刺。

他向来看不惯事到临头才明白自身不保，然后满脑子都是怎么牺牲他人保全自己的那类人。

小孩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顾零做了个手势示意那两人，抱着她上楼睡觉去了。

“我亲身经历过我的好朋友离我而去，我送走先锋小队再见面时看到的是他们的尸体……但是这些人对那些坐在自己位子上的长老们来说不过是数字，数字没有悲痛。”艾布纳语气里充满无奈，“有些人已经足够老了，他们只想安稳的在位子上坐最后几年，事情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不散播出去不启动保护措施也是他们的主张。”

“哦，那没事，实在不行揍他们一顿就好了。”唐家新一脸平静地说。

这种危险发言不出意料地得到了魔法师震惊的目光。

“但是支持他们的还有当今的统治者……贵族也几乎是他们的人。”

“那就全揍。”

“你这是要跟整个国家为敌！”

“那就为敌。”他扭头看向正走下楼梯的顾零，“那肯定很好玩。”

“不是‘他’，是‘我们’。没人能阻止四季园，也没有人能阻止老大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顾零同样一脸平静，“哪怕为此付出生命，我们也义无反顾。”

“哦……好吧，我充分理解了你们内心的坚定，我回去就写报告交上去。”艾布纳跳过了这个话题，“我跟你们说说老师的事情。”

“报酬多少？”

面前的两个人气息一变，异口同声。

“……”艾布纳很想问问他们是不是很穷，但是想了想觉得问这个不太好又把问题咽了回去，“那得看你们教的什么。”

“暗杀，一点儿小法术，还有汤药配制。”唐家新飞快地说。

顾零则是沉默了一会：“除了剑术外我还会做料理……你们有烹饪课吗？”

艾布纳表示最晚后天就会让他们过去任职，在那之前他还需要点时间准备一下。

“嗯……你对我们，对四季园，了解多少？”顾零问。

艾布纳总不能说星星们给他塞了满耳朵的坏话，回答的中规中矩。

“引进各世界人才，包容汇总不同的文化，并时不时地向其他世界派遣探险者小队。是个让我很感兴趣的世界。”

“嗯……从某种方面来说你的回答没有错误。”顾零说，“但是考虑到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关系，我必须向你坦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掠夺。四季园不是一个会自动生成能源的地方，它也不需要。但是老大不断的捡回去东西，某些东西需要能源来维持生命活动，于是她开始掠夺。最开始的手法十分粗暴，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很多世界就这样被毁灭了。我猜这个世界就是当时的幸运儿，它明白我们老大带来的破坏，所以才想尽办法的不断加重她的束缚——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依然在掠夺，在这个世界眼里我们就是彻头彻尾的恶人。”

“事实上我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唐家新插嘴道，“我们被收留前，

可不是什么天真烂漫同情心泛滥的家伙，被收留后……也没太大差别。而且你要知道四季园几乎没有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