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个低沉的嘶吼声再一次响起，在两道落雷的间隙之间，让人毛骨悚然。

顾零刷的站起来，手已经握上了刀柄。

他们耐心等待了许久，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顾零拿起地上的灯，打算四处巡视一番。灯拿走后照明范围小了一圈，唐家新就向壁炉那边靠，一点一点的，慢如蜗牛。顾零想了想，给他在原地点上了根蜡烛，这下就不用费力气往那边挪了。

谁都没有说话。

顾零最后绕了一圈回来，什么都没有发现。

“等天亮看。小孩子已经睡熟了，不用担心会吵醒她。

“嗯，也快了。”唐家新小心地递过去，然后开始捶自己没有知觉的两条腿，痛并快乐着。

小孩子第二天醒的倒是早，大概是昨晚的雷声响了大半个晚上，今早又来了送信的黑鹰，她睡的并不如前几天沉，但还是赖床到早饭做好才起。

“你要看看信吗？我们也走了很久了，他那边的情况变化很大。”

顾零一巴掌拍走唐家新的手：“吃完饭再看。”

“我不，我就要现在看。边吃边看。”林糖糖一把把信抢过来，另一只手里拿着果子，咔嚓咔嚓的嚼着。

“要是她把东西塞鼻子里我就揍你。”顾零压低声音威胁他的同伴。

“那我好怕怕。”

这是一封很啰嗦的信，开头两张满满的全是用来客套的废话，林糖糖略过，直接读正题。

“我曾经说过上面的老家伙们并不同意我继续深入调查海凡，他们短浅的着眼与现在的巨大损失而止步不前。但是我们——我是指我跟鬼火幽灵们，就是你们见过的院长的同胞们……”

“鬼火幽灵是什么？”林糖糖问，“什么样子？”

“可以漂浮的无机质生命体，有着蠢的不行的大嘴跟会自动发光的眼睛，头上戴着华丽的蜡烛，笑起来咯吱咯吱的。艾布纳不让我们告诉它名字，也没有告诉我们那位院长的名字，可能有什么缘由吧。”唐家新说。

“喔，在我之前来的那个时代他们叫做快乐小丑，喜欢收集好看的蜡烛长得也很滑稽。无论是谁，只要被他们念一遍名字就会无法抑制的大笑十分钟，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喜欢重复自己说的话。想想一群快乐小丑聚在一起重复一个名字的场景，有人被活生生笑死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所以他们以前在舞台上当活跃气氛的工具或者处刑者。至于不跟你们介绍自己名字是因为，他们没有名字，他们不配。”林糖糖继续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