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小摊贩也是个善良的人,看他摸着腰间神色僵硬,露出了然的神色,劝道:“公子是外地人吧?今天是集市,坊间人多杂乱,公子行走还需多加小心。”
巫倾酒能怎么办呢,钱没了,也只好无奈地跟小摊贩说了声“不好意思”就离开了。
此时的巫倾酒无比后悔之前没有先找好落脚处,现在好了,钱包被偷了,身上除了一堆瓶瓶罐罐也没啥值钱玩意儿,青怨剑倒是应该挺值钱,但他也不敢卖了呀,连晚上住哪儿都成了问题了。
巫倾酒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思考怎么弄点钱。正想着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杂乱的喊叫和打斗声,周围百姓慌乱地往旁边躲。如果是平时,巫倾酒也不想去管这些闲事,毕竟这是个法律不咋管用,全靠道德约束的玄幻世界。他现在这个战五渣水平,走到哪儿都是送菜的货色,死了都没处喊冤去。但现在他很穷,非常穷,迫切需要一点资金来解决温饱问题,也忍不住幻想一下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重金酬谢的场景。
于是他秉承着看看又不会死的原则,逆着人流来到了事发地点。他走到近前不禁有些失望,美人当然是没有的,只有一个卖艺的年轻人,被一群当地的恶霸打得满场瞎跑。巫倾酒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些人应该都有一些武功,那群打人的就不说了,招式都有章可循,力度也非同凡人。而那个年轻人也有些意思,虽然看起来躲得非常狼狈,但在这么多人围攻下愣是没伤着一根毫毛,不过也不知道是不会武功还是顾忌什么,始终没有还手。
两拨人打得热热闹闹,那群地痞不肯轻易罢手,但又抓不到那年轻人,恨得牙痒痒,把周围的摊子砸了个七七八八。
那年轻人也始终哇哇乱叫着到处瞎窜,每次都巧妙地躲过他们的棍棒和刀剑。一时间僵持起来,直到那年轻人为了躲避脚下横扫过来的木棍,往旁边小贩的车上蹬了一下,后空翻落地。谁知翻在空中时却落了一团橘黄色的东西下来,摔在地上发出软软地一声“喵~”
那年轻人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周围的攻击,连忙上前把猫捡起来,免得被人踩到了。在把猫捡回来的不过两息时间里,他背上就被狠狠砸了两下,支持不住跪在了地上。
巫倾酒见其中一人举刀冲那年轻人砍去,终于不能再袖手旁观,仗着习武得来的灵敏身手,两步滑到他们中间,以包着布条的青怨剑帮那年轻人挡下了刀锋,无奈叹息道:“做人留一线啊兄弟,不要太过分了。”
那地痞看巫倾酒手里拿剑,衣着打扮气质都不似寻常百姓,知道今天多半是成不了事儿了,但还是忍不住放个狠话:“你是什么东西,敢管大爷的闲事?”说罢举起刀又冲他砍了过去。
巫倾酒见他执迷不悟,也懒得多说,反正以这类人的三观,讲道理是没啥用的,说不服就打一顿,打服了就行了。刚刚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他对于这群人的武力水平还是有数的,以他如今的反应能力,即便不动用内力,收拾他们几个毛头小子的问题也不是很大。
果然,真正参与进来他才发现这些人的动作真是挺慢的……轨迹他基本都能捕捉到,提前一脚踹过去刚好能将人踢飞,几个来回就把人都放倒了。
几个地痞眼看打又打不过,场子也找不回来,只好硬撑着放了几句狠话,灰溜溜地跑了。
待人走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都散去,巫倾酒才转头看向他身后的青年,见他一身灰尘的坐在地下,嫌弃地后退一步。
那年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给震惊到了,这会儿才回神,连忙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惹得巫倾酒又后退了几步。
那年轻人没有不好意思,笑嘻嘻地凑上前来,吊儿郎当地鞠了个躬“在下楚四郎,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巫倾酒盯着从他怀里探出个圆脑袋的小橘猫,脸色好看了一点,问道:“你怎么惹着他们了?”
那自称楚四郎的年轻人把猫头往怀里按了按,转头去一片狼藉的地上找什么东西,半天扒拉出一个脏兮兮的包裹和一个破碗,一边解释道:“我在这儿卖艺呢,啧,那帮心眼子比芝麻还小的痞子,三天两头地来赶我,我不肯走,所以这不就被揍了,还好有恩公出手,从今天起小的就给恩公做牛做马了。”
巫倾酒盯着他瘦了吧唧的身形,嫌弃得不行,就这病驴子一样的体型,当得了什么牛什么马。不过他对他怀里那只猫还挺感兴趣的,那是只看起来不过几个月大的小橘猫,脑袋圆乎乎的,脸蛋圆乎乎的,眼睛也圆乎乎的,这会儿在它主人的镇压下频频探出头来。巫倾玖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招人喜欢的生物了,于是也就默认楚四郎跟着自己了。
周围不少摊子受到他们打架的波及,几个摊主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敢怒不敢言地瞪着他们。于是巫倾酒只好嫌弃地用青怨剑的剑柄怼了怼那楚四郎:“把你这堆烂摊子收拾一下。”
两人帮着周围摊主把倒下的东西都扶好,还把楚四郎辛苦卖艺得来的几个铜板全赔给了人家,这才算是基本平了他们的怨气。
于是在赴心城街头上漫无目的闲逛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巫倾酒的心情则更加糟糕了,突然开始怀疑半个小时前的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为什么要主动来招惹这么个稳亏不赚的麻烦,这下好了,本来一个人都活不下去了,这会儿还多了一个拖油瓶。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