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程要仍以沉默回应,只是重复对他道谢。
巫倾酒已经被这对奇葩的主仆磨得没脾气了,带着怒火离开的时候突然又恶向胆边生,在袖子里掏了掏,翻出一个贴着“痒”字的瓶子,脚步一转去了江彦的住处。
江彦似乎永远闲得不得了,这会儿打着哈欠刚刚起床,在姚桃的伺候下漱口,看到巫倾酒也不见外也不惊讶,打着哈欠问:“这就要走了?”
巫倾酒娴熟地露出假笑:“没有,准备跟你蹭顿早餐再走。”说着就看到一个仆役端着一桶热水去了屏风后面,又问:“你要沐浴?”
江彦点头:“我习惯早晨沐浴,放心,我很快的。”
巫倾酒满意地笑了:“那我在外面等你。”转身便出去了。
出门时非常巧合地险些跟一个拎着木桶的仆役撞上,他手中的热水撒了一点出来,落在巫倾酒的浅黄色衣摆上。
仆役吓得不行,腿一软差点没给他当场跪下,说话都结巴了:“巫……巫谷主对不住,小的……。”
巫倾酒倒是不在意,笑眯眯地伸手帮他扶稳了木桶,一手握住他的手臂阻了他下跪的趋势。待他站稳了才拂了拂衣袖,“没事,进去吧,你们主子还等着沐浴呢。”
仆役千恩万谢地给他鞠躬了好几下,才惊魂未定地拎着水进屋了。
巫倾酒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从袖子里取出那瓶被他自己取名痒痒粉的药粉瓶子盖严实了,心满意足地回自己的院子收拾行李,连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下摆都不犯洁癖了。
却道江彦这边,如往常一般沐浴洗漱,却不知为何越洗越不对劲,总觉得身上痒痒的,使劲搓了搓,胳膊上还泛起了红点。他顿时脸色一变,喊了一声“姚桃!”,同时刷的一下从浴桶里翻了出来,迅速穿上里衣。
姚桃听到了动静,赶紧跑过来,问道:“庄主?怎么了?”
江彦忍着身上的奇痒,怒道:“今天早上的水是谁负责的?”
姚桃也看到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开始泛红,也惊住了,不过还是训练有素地迅速回答:“庄主的洗漱用水一直是王叔负责,今日也不例外,奴婢这就去把相关人员叫过来。”
江彦黑着脸:“先给我打些干净水过来。”
姚桃知道事情严重性,速度非常快的让人提了几桶清水过来,同时也叫了庄上的医师过来。
江彦连形象都不顾了,脱了上衣直接拎起水就往身上浇,几桶水用完,屋里也基本湿了大半了,但仍痒得不行,忍不住上手挠了几下。
这时庄里的老大夫才跌跌撞撞地被人拉着赶过来,气都没喘匀,赶紧上前几步查看他的症状。这一看突然像是哑了火一样,气都憋住了,眼神也不一样了,哼唧半天才小声道:“禀告庄主……这像是中了紫灵散的症状啊……”
江彦愕然,低头一看,果然见自己身上的红点已经开始犯紫,加上自己抓挠出来的几个道道,像是在皮肤上开了一团一团的紫色花……
江彦顿时气得恨不能当场厥过去,气沉丹田吼道:“巫倾酒!!!”
而听到江彦屋里动静的巫倾酒早就收拾东西跑了,这会儿已经在码头上登上了船,催着摆渡人赶紧走。
巧的是今天的摆渡人正是昨天载他们去朝晖城的船夫,早就知道巫倾酒今日要出庄,只当是他有急事,在他的催促下,撑船撑得得那叫一个干脆利索,数息之间就隐入迷雾中了。
所以当江彦火大地冲进巫倾酒的院子时,当然看到的就是人去屋空的场景。
巫倾酒相信以江彦和原主臭味相投的脾气和品性来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痒痒药的解毒方法,所以走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连解药都没给他留一个。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巫倾酒自己也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