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苦笑一声,低喃道:“母亲,母亲这下总算是安全了……”接着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剧痛,嘴角泛着美好的笑意,彻底昏死了过去。
“蝶儿,蝶儿!”白雪鸣的眼角再也憋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哭着骂道:“你这个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啊……”
燕王离开崇德殿以后并没有立即出宫,而是随着宫侍的指引来到后宫拜见马皇贵君。
“臣女给父君请安。”燕王颔首行礼。
马皇贵君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道:“你这孩子,还算是有点孝心,记得来后宫看你的父君。”
燕王笑答道:“臣女岂敢对父君都没了良心?”
“本后知道,兰潇这孩子最近回京了,她一回来你便往你姑母那儿跑了去。”言语中带着丝丝的轻责语气,怕是她被庆宣帝召见的消息他一早便已经知道了。
对着自己的父君,燕王倒显得比对母亲表现得更加敬重,她面上一敛,答道:“禀父君,母皇方才已经召见臣女,训诫了一番。请父君放心,臣女以后定然会循规蹈矩,不会再惹母皇动怒不快,还请父君也宽心。”
马氏点了点头,接着道:“陛下教给你的那句话,你一直不敢有忘。可是熙儿啊,你怎么会急到去见那戚相家的嫡长女,那个人……”他并没有接着说下去,那个戚大小姐戚瑗,他也是不看好她和自己家的熙儿来往的。那般没有的头脑,他听着都嫌丢人。
燕王依旧恭敬道:“请父君放心,臣女做事一向有着分寸。”看了看自家父君的神情,她又补充道,“前些天父君心里的担忧可以消除了,想必母皇是没有那份心不帮衬着臣女,反倒要帮那外人的。”
马皇贵君闻言,面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她,整理了一下语言对她道:“熙儿,你看那颍王怎样?”
“颍王?”燕王重复了一句,然后云淡风轻般笑了起来,“父君以为凤珣晔那副德行会成为臣女上位的障碍?”
也并非是她凤昀熙瞧不起那人,而是此人实在难成大器。年初时娶王君的事情她便将整个东京城闹腾了一番,说是此生只要王君洛氏一人,绝不娶侧,让庆宣帝发了一顿脾气。所有人都以为她此话只不过说说而已,但是没想到她真的坚持了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女子哪有不好色之理?她凤珣晔可以坚持个十月八月,未必可以坚持个十年八年,况且她和那洛氏还有一生要过,她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可以如她所说,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
聪慧如燕王,岂会不知单凭这一条便让她凤珣晔失去了夺位的资格。大家族都讲究人丁兴旺,皇族更是如此。即便是会有夺嫡之事发生,却也不会灭了这个自古以来的习俗。母皇即便是不满意她这个女儿,却更加不会将皇位传给凤珣晔这般一个人。更不消说她在朝中没有个一官半职的,甚至连最基本的人脉关系网都没有,她拿什么与她争?
马皇贵君看着女儿毫不在意的样子,轻轻训诫道:“你可莫要小看了你的母皇,陛下能够一步步登上皇位,绝非常人心态可比。她若是有这个心思,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除掉颍王这份单一的妻夫链,然后再慢慢为她培养朝中的关系人脉。”
“父君,你真的多心了,母皇纵使再不满意臣女,也不会扶持凤珣晔这种货色上位。”在她眼中,颍王不过是个只知道过最简单生活便能够快乐的蹦起来的傻瓜角色。就算她没这么傻,也断然不会接受皇位。而且,母皇更加不会这般想。若非如此,便是她凤昀熙眼睛瞎了,错看了她的母皇。
马皇贵君道:“总之,你要处处小心才是,莫言为了眼前看似乐观的形势就得意忘形。”
闻言,燕王轻轻笑道:“父君将臣女当成了那颍王吗?”她知道父君关心她,也不拒绝他的啰嗦,但是她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不然就白活了这么些年。
右相府。
戚如转过身来看着身旁的管家,面上无喜无怒,平静道:“大小姐派回来的人真的是这么说的?”
管家立在一旁,毕恭毕敬道:“小的不敢欺瞒家主,大小姐身旁的仆人的确是这样说的。”
闻言,戚如冷冷地哼了一声:“是不是她想法子回来以后重蹈覆辙?”
管家闻言,身子一顿,没有接下此话。
戚如扫视了她一眼,然后道:“让她在家庙内再多过些日子,先让本相看到她的诚心,再考虑要不要放她回来继续当这右相府的少主。”
“是,家主。”管家颔首,随即领着家主之令转身出门。
一直在房门在偷听的戚琉见状,急忙往一旁躲开了去。
母亲要放戚瑗回来了吗?那二姐怎么办?不行,她要马上去找二姐,决不能让戚瑗再回来和二姐争位。这少主之位乃至日后的家主之位,本来就应该是她二姐的。她戚瑗一个蠢笨如猪的大草包,凭什么要号令整个戚氏一族?
她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