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舒摆摆手，哑着声道：“没事了……”

“二姐，对不起啊。”戚琉道歉。

戚舒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笑道：“你今天是来与我说事儿的，还是过来故意整我的？”

本来愧疚不已的戚琉，见她缓了过来后又开始神气，面上的那份愧色也逐渐消退开去，移开了自己停在她心口前揉搓的手：“早知道你这么经得住折腾，我刚才就应该坐在一旁看好戏才对。”

“好了，我现在没事了。说吧，什么事？”戚舒笑得云淡风轻，而这份笑不同于燕王的笑里藏刀，她是真的很清淡。

戚琉看着她潮红的面色逐渐消退，心里也放心了下来，这才道：“我刚才去见母亲，本是有些事情想问她的。可是我看见管家在母亲身边，说戚瑗在太华山派了小侍回来，说要改过自新，请求回府。二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消息可准确？”戚舒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我亲耳所闻，还岂能有假？”戚琉见她的面色，似乎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急了起来。

戚舒扫视了她一眼，身形未见有动。

戚琉看着她，又凑近她身旁，低声道：“二姐不得不防。虽然说母亲看重你，可是她戚瑗毕竟是能够正大光明说出去的嫡出女。二姐若是不能维持住目前的身份，怕会功亏一篑。”

她的话音落下，便看到戚舒原本平静的眸中闪过一丝厉光。

见她如此，戚琉心知她是听了进去，又继续道：“二姐，我是看着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不能输给那个戚瑗，输谁都不能输给她。”

戚舒闻言，面上有些怪异地看着她：“依四妹之见，我应该怎么做？”

“杀。”戚琉毫不犹豫地从口中蹦出这个字来。

戚舒闻言，并没有立刻表现出同意或者反对的样子。而是看着眼前的戚琉，冷冷地笑了起来：“然后四妹便可以待我和长姐斗得你死我活之后，坐收渔人之利吗？”

“二姐，你说什么呢？”戚琉急了，她知道这个办法有些冒险。可母亲是疼爱二姐的，即便知道她做了这件事，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戚舒盯着她，目光凌厉，一字一句道：“戚氏一族能够出言说话的，并不只有母亲一个人。四妹这是要陷我于不义，还是要以此事为题，将我和长姐两个人都彻底打压下去，好自己……”

“二姐，你冤枉我了……”戚琉突然觉得有些百口莫辩起来。她回忆了一下方才的话，的确实有这样的嫌疑，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要对付二姐，“二姐，你听我跟你解释……”

戚舒蓦地站起身来，威严道：“母亲让我多读些书，我出来已经休息够了，该回房去了。四妹还是早些回去，免得你爹爹担心你才是。”

“二姐，我……”戚琉的话还未说完，却见戚舒已经离开了。行步如风，怕是因为她刚才的话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在对付她。

可是她真的没有！

戚琉盯着戚舒回去的身影，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决定去见三哥，让他帮忙一同想办法。三哥聪慧，即使想不出办法来，也能够呆在二姐身旁时时看顾她。

拐过戚舒的院子，绕了两个小花园便到戚钰铭所居住的后院了。她到的时候恰巧陈叔父不在，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陈叔父是不愿意让二姐和三哥沾染上夺位风波的，可是二姐那么努力，那么辛苦那么好学，若是有人肯提携她，她将来必会有所成就。她不愿意二姐一辈子就这样活在嫡长女制度的光环下，永远坐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庶女。

如果陈叔父知道母亲看重二姐，而自己也会在背后护持着二姐的话，会不会松口同意她们呢？

不知不觉，她已经进到房间里，见到了坐在案前正百无聊赖绣着花的戚钰铭。

“三哥。”她开口。

戚钰铭看了她一眼，兴奋地将手上的绣活儿一丢，笑了起来：“四妹，你怎么来了？”

他自是很乐意见到四妹的，而对于三姐就不那么喜欢了。他知道四妹一直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他的胞姐，也时常和他打交道，提醒他怎么帮助自己的姐姐。总而言之，在戚钰铭心中，戚琉是一个合格的妹妹，他也更加喜欢她了。他甚至在想，若是姐真的当上了少主和家主，一定要让她给这个好妹妹找一个好人家的正夫才是。

“我方才说错话将二姐给得罪了，所以便到后院来找你了。”戚琉无奈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短的向戚钰铭讲述了一遍。

戚钰铭的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