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马兰潇苦笑了一声道:“人人都道马家嫡长女风采过人,可又有谁知晓我一直都是被马家众族人所忌惮的对象。马家这个大家族里面,想要摔下我这个钦定继承人的‘烈驹’可不止青筠一个人。”
见状,燕王开口道:“你知道,本王一直是站在你这一边的,父君也是,姑母她……”
“母亲的家主之位根深蒂固,但她对青筠同样是寄予厚望,我不能不担这个心。”马兰潇蹙着眉头。
燕王还想说什么,却听下场里的驯马奴惊呼道:“小世女!”
闻声,二人皆蓦然放眼望去。只见燕王世女驯马未成,早已丢了驯马用的皮鞭,竟然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向着马头刺去。
“小世女,这烈驹杀不得!”驯马奴苦苦哀求着她。
而燕王世女却连一个目光都吝惜赏给她,怒道:“放手,我今日一定要杀了这匹臭马不可!留着没有用的东西做什么,浪费粮食吗?”
驯马奴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求小世女手下留情,放过这匹烈驹,这是——”
“啪!”
燕王世女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个狠狠的巴掌,面色狠厉:“多嘴!谁让你来多管闲事了?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先杀了你!”
“小世女……”
就在二人争执的期间,紫蹄乌突然发起狂来,嘶吼一声猛地抬起前蹄,燕王世女因为正在跟驯马奴争吵没有防备,直接被它给抛了出去!
马兰潇见状,立刻惊呼一声:“羽儿!”接着直接从观赏台上飞了下去。千防万防她防不过燕王母女二人的一意孤行,若是羽儿在这里出了事情,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而原本神色还算安定的燕王殿下看见女儿的情况,也是眸子一睁。在马兰潇飞出去的下一刻,她也跟着飞下场子去救女儿。
在羽儿被抛出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如果没有了一个健康的羽儿,马家即便是会为此事愧疚一时,让她在诸皇女夺嫡的争斗里占据一时的先机,那又有甚用?她和思祈就这么一个独苗苗,羽儿出了事她就真的完了!
靖王一案尚未整理宣判,母皇那边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若是羽儿再出了事,她就连在母皇面前说个话的人都没有了!所以羽儿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燕王这边思考着,而马兰潇却已经接住了被抛出去的外甥女,连声唤道:“羽儿,羽儿!”
燕王见马兰潇接住了女儿,也急忙跟着上前查探女儿的情况:“羽儿,怎么样了?”
熟料刚才还信誓旦旦、趾高气扬的燕王世女,此时却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微张着口、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这让燕王和马兰潇都焦急不已,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羽儿,羽儿你可别下大姑母和你母王啊,你怎么样了?”马兰潇瞬间慌了神。
羽儿一向活泼好动,经历过的事情不说比得上她们这些常年游走在官场上的大人多,但也是非常早熟,智慧远超了常人一大截。现如今被一匹烈驹给吓成这样,不应该啊!
马兰潇着急地拍着她的脸颊,着急地唤道:“羽儿,羽儿你醒醒,你别吓我们,你究竟怎么了?”
而燕王世女却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喘气越来越明显,胸腹明显急促地起伏着,像是中毒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羽儿……”
此刻的燕王跪伏在地,目光深深锁住了半躺在马兰潇怀里的女儿:“羽儿你怎么了?说话啊,你不要吓母王,啊?说话……”
燕王世女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仍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回答不了半句的问题。
“来人,快,将世女立即送回王府……”燕王语无伦次地吩咐着,而后恶狠狠地看着那个已经吓得抖如筛糠的驯马奴,她站起身来一把提起那个奴隶的衣领,盯着她逼问道,“说,你对羽儿做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说!”
驯马奴已经吓成了一条瘫软在地上起不来的死狗,她在被燕王抛下去后就一直瘫在地上起不了身,见状急忙磕头道:“燕王殿下饶命,燕王殿下饶命……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此话更加激怒了燕王,她的眸子睁得更加大:“不知道?从羽儿驯马开始,一直只有你在她身边,刚才还与她起了争执,不是你难道还会是别人不成?说,你为什么要谋害世女?你哪里来的狗胆!”
那人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燕王殿下饶命,燕王殿下饶命,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燕王见状更甚愤怒,扬声道:“来人,把这个谋害世女的狂徒给本王拿下,拉出去就地处决!”
“是!”立即便有人过来拉着这驯马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