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阴沉地看着满院的下人匆匆忙忙地到处找女儿的身影,心里更加激愤。
琉儿的伤还没有好全,她能去哪里?况且妻主禁了女儿的足,这孩子又能跑到哪里去?满院的护卫居然没有一个人追寻到她的踪迹,这群废物下俾都是干什么吃的?
“琉儿,你去哪里了?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啊……”杨侧夫着急不已,不仅是担心女儿会出事,他更担心妻主若是发现女儿私自离开院子后,会更加严厉地惩罚女儿。
相比起右相府的乱成一团,太华山戚家家庙里便是非常静谧的场景了。
戚瑗看着面前刚到没一会儿的人,冷笑起来:“真是大驾光临,稀客稀客啊!”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满面都是笑意地看着她:“长姐向来可好?”
其实戚琉也没有去哪里,不过是来了这家庙来找找戚瑗的晦气罢了。
关于戚舒昨晚自杀的事情,她可是随着母亲戚如一并收到的消息,哪里有不灵通一说?她爹爹就算只是一个侧夫,这点消息还是打听得到的。
对于戚舒,她是埋怨没错,可是也还没有到想要她死的地步。可是对于戚瑗就不一定了,母亲已经确定要接她回去,这件事情虽然她最开始高兴了一会儿,但冷静下来也是很不愿意看到的。
戚舒虽然心狠,可毕竟能力在那里,她们也是有着多年的情谊在那里摆着。可是她戚瑗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占着一个便宜嫡女的名分,能力手段不及戚舒万一,她凭什么要当这个少主和家主?
戚瑗深深的凝视着她,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为姊一向很好,四妹别来无恙?”
戚琉闻言,眸光流转了起来:“妹妹也很好。长姐在这家庙里修养了一月有余,不知道可有什么心得体会?”
“这倒没有,不过四妹这么久应该有点体会才是。”戚瑗看着她,笑意深浓。
“哦?长姐此话怎讲?”戚琉挑起眉来。
二人此时皆是正坐在矮案前,家庙肃然没有板凳,长久的正坐会让小腿疼痛不已。
戚瑗替她倒了一杯茶,淡淡道:“四妹聪慧,难道对自己的切身体会也没有感觉吗?”
戚琉端起不甚精美的瓷杯,旋转了一周,缓缓饮下杯中的茶水。
见状,戚瑗缓缓言道:“新鲜的碧螺春,四妹看着可还好?”
“长姐所饮之茶,自然是甚好。”戚琉放下了瓷杯,回答道。
听了这话,戚瑗便开始单刀直入说起正事了:“听说二妹昨天晚上割腕自杀,不知可有此事?”
闻言,戚琉的目光深沉了起来,注视着她缓缓而言:“长姐在这家庙里,太华山上,消息倒是比过去灵通了不少。”
戚瑗笑道:“多谢四妹夸赞。”
“想必大哥这段时间以来,给长姐透露了不少消息吧?”戚琉看起不经意地问着,连昨晚上戚舒自杀的事情她都能这么快的知晓,看来戚瑗也不是那么草包的。
不过戚琉却是想错了问题所在。
关于戚舒自杀这事,戚瑗得知消息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半旬一次大朝会开朝的大日子。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身处关键的人物,哪里还能不紧紧盯住这些人和事情的动向?而这戚瑗,不过是打探右相府里戚如的动向时凑巧收到了下人的禀报。
“涵儿和为姊是同胞姐弟,哪里能够不互相依存?况且父亲死后,我们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对方了。”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戚琉嗤笑着想。
见状,戚瑗问道:“二妹的伤势可有大碍?四妹可曾去探望过了?”
戚琉笑着道:“长姐说这话可就太露骨了。昨晚上才发生的事情,妹妹我今儿一大早就来了这太华山,瞧把我这屁股给颠簸的,哪里还能有时间去探望二姐的伤势。不过母亲知道后着急的不得了,亲自去看望了二姐的伤情,出来后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想必没什么大事,长姐不必担心。”最后六个字很好的反讽了戚瑗。
而戚瑗很认真地听她说着,末了还点点头道:“二妹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四妹,你和二姐两人姐妹情深,怎么她自杀都没有及时去看看呢。若是你去看了,也好告诉我真实情况,我也就不用这么担忧了。”
戚琉笑如花开:“长姐说得是,我和二姐的确是姐妹情深。不过长姐被关在家庙这么久了我都没来看看,实在是愧疚得紧,所以今天先来看望了长姐。待我回去以后再去看二姐,想必她也不会怪罪。”
“如此也好,四妹回去以后可要代我问候二妹啊。”戚瑗亦是笑着。
“那是自然。”戚琉突然很是期待,戚舒若是知道戚瑗的想法以后,会是个什么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