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恐惧的模样,沂王笑道:“你害怕了?呵呵,这就是皇家,所以你很不幸嫁入了这么一个全天下最为卑鄙的家族。”
沂王王君动了动嘴唇,没有多说什么。皇家的事情本来就是各种丑闻,他能够嫁进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这还能让他说什么呢?
“殿下,贱侍……贱侍不后悔……”他看着眼前故作轻松的女人,低声坚定道。
沂王伸出手来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靖王去找云箫太女要能够保护她一家的东西,那你说云箫太女是给还是不给呢?”她此刻的面色有点评说一场好戏的样子。靖王能够得逞,甚至是能够让她抢夺到这个先机,不是她按耐不住,而是对方太过冒险,甚至是孤注一掷的决定。
靖王不怕庆宣帝发现她的野心,她却在这里畏手畏脚,以至于让她有机可乘!
沂王王君有些害怕地问:“靖王去大牢找太女要什么东西?前太女怎么会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
听了他说的话,沂王再次笑了:“所以说你们这些夫道人家就是无知,她凤云箫什么东西都可以不带在身上,但是有一样东西她一定会带着。并且,交给她愿意信任和倚重的人。”
“殿下,那是什么?”
沂王瞧了他一眼,缓缓而问:“凤云箫被废之前乃是我大凤朝的当朝太女,你说什么东西对她来说最为重要?”
沂王王君首先是一愣,接着脱口而出:“殿下,是玉印,证明太女身份的太女玉印!”
“是的,就是太女玉印。”沂王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欣慰地看着自己的正夫,“只有这个太女玉印,云箫太女会视逾性命。也只有这个证明太女身份的东西,会让靖王冒着被庆宣帝发现的危险,去刑部大牢找前太女讨要。”
闻言,沂王王君看着妻主,问道:“可是,那云箫太女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东西交给靖王?难道她是想……”后面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在脱口而出之前被他死死的压下来了。难不成不仅靖王有这个野心,连云箫太女也是这么想的?那陛下呢?陛下又应该怎么决定她的继承人?
只见沂王重重地点了点头,确认道:“云箫太女也必然是想从靖王身上达到她报复燕王的目的,才会选择将证明身份的太女玉印交给她。”
太女玉印的重要性,就如同传国玉玺,一个没有传国玉玺的藩王皇女想要证明自己是正统继承人,除了被母皇昭告天下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办法?所以这太女玉印对太女来说极为重要。
沂王王君看着她,面上的不可置信还没有完全褪去:“所以,殿下也是这么想的?殿下之所以答应靖王的联盟要求,不是为了她麾下的那股势力,而是为了这道印信?”
沂王颔首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只是这道印信在靖王的手里,她有这个心,我有这个心都没有什么大用。最最关键的,还是母皇会怎么想。”
在离东京城还有五十多公里的驿馆里,楼家母女用过晚膳,回到客房,在二楼的回廊台看着月光。时局的紧迫让所有人都不安,也包括这些皇女藩王们的父族族人。
看着立在窗前一脸忧色的母亲,楼葭回到内室给母亲拿了件大氅出来,替她披上:“更深露重,母亲小心着凉。”
楼奉芝摆摆手表示无碍,接着继续立在回廊台看月光。
随着她的视线,楼葭也抬起头盯着那道月光,低声问道:“母亲在想舅父?”
“嗯。”楼奉芝轻微地点了点头,叹息道,“你舅父从来都是一个那么与世无争的人,怎么会生出那样一个觊觎不安分的女儿。”
闻言,楼葭关心地问:“母亲不是在想舅父,而是在想靖王殿下?”
听到这话,楼奉芝冷笑了一声,不屑道:“我在想她?哼,我怎么会想那样一个逆女。”
楼葭有些愧疚她间接提到了当年的事情。
逆女?
是的,逆女。
当年舅父是那样地阻止大表姐去实现自己的野心,可是大表姐也同样针锋相对。舅父对这个女儿的无奈,让她们母女俩都十分无奈。而今,云箫太女失势而死。庆宣帝对于燕王的信任也开始龟裂,所以她这个大表姐,是开始蠢蠢欲动了。
鬼使神差般的,楼葭说出了一句万万不该说出口的话:“母亲,若是靖王殿下真的有这份心,我们也应该支持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