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在朝堂上不出彩,不被自己的母皇所喜欢,但她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藩王皇女。坐拥王府,身后的夫侍不说成群,也没有让皇家丢脸,愿意讨好她的人也是前仆后继。可是唯独眼前这个男子,是从来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他凭什么要这般傲慢?她是他的妻主,向来只有她不要他的份,哪里有让她来讨好注意他的份?简直是反了!
“你凭什么不屑本王?还是你心里如同赵常君说沂王王君的那样,是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所以才对自己的妻主不屑一顾?”此刻的靖王有些魔怔,她从来不信什么欲拒还迎的套路。她是他的当家主子是他的天,哪里容得他对她不屑一顾的份?分明是应该她来讨好她,他凭什么还得让她来注意她?简直是岂有此理——
就在林侧君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捏错位的时候,房门外有侍儿喏道:“启禀王殿,王君主子派人来说,王君主子做了噩梦睡不着觉,想让王殿过去宽解。”
一听到王君两个字,擒着他下颚的女人这才缓缓松开手,脸上还是没有退散开不屑的冷笑:“看来,你和王君两个人是哥弟情深嘛。”言罢,在他的下颚处用指甲狠狠划了一记后,彻底放开了他。
林侧君的贴身小侍见状,惊呼一声却不敢开口喊叫,用手及时掩盖住了自己的声音,因为他知道自家女主人的脾气不好。
靖王盯着他下颚处被她划出来的一道血痕,冷笑道:“看见没有?本王和你真是同病相怜。我伤在手臂处,你伤在下颚处,我们都是一条细长的红痕。你的这个待遇,连王君也不曾有!”说完,便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前去柳氏的院子里看望。
王君做噩梦这事,说起来是半真半假,有做噩梦的状态,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解救林侧君说的谎。靖王心里犹如明镜,所以才用指甲划伤了林侧君表示警告。
当靖王赶到柳王君房里时,才发现他的面色不是很好,似乎是受了惊吓。见到她来了,他急忙支起自己的身子,想要拉住她:“殿下……”
见状,靖王急忙上前,攥住了他的手,温柔地坐到榻前看着他:“我在这儿,别怕。”
柳氏似乎还没有从噩梦里回过神来,他紧紧攥着她的衣服,露出惶恐的神色:“贱侍害怕,贱侍怕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觉察出他的不对劲,靖王眸光里闪过一丝狞色,接着恢复如初,快得似乎是别人产生了错觉。她温柔地对他道:“臻儿莫怕,我不是在这儿吗?我在你身边,别怕了。”
柳氏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委屈道:“贱侍做了个噩梦,梦见殿下被人……就像,就像敦王一家那样……贱侍好害怕,贱侍看到殿下浑身都是血,周围没有人,贱侍拼命地呼救,可是没有人来……夜里好黑,贱侍就那样看着殿下血流尽了……”他在惊恐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越是说到后面他就越是害怕,似乎这一切说得多了就会变成真的一般。
靖王的神色依旧温和,她一面揉着柳氏的肚子,一面哄着他:“不怕不怕,你也知道这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不是真的出了事对不对?别害怕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不好,今天没能早些回来陪你,害怕了是不是?”
闻言,柳氏扑倒在她的怀里,贪婪地享受着她的气息,低喃道:“殿下……殿下……”
靖王神色依旧温和着,笑着对他道:“还怕吗?别害怕了,我就在这儿陪你睡好不好?我让人给你弄一碗安神汤,你喝了好生睡觉。不要怕,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
柳氏看着她温柔的样子,本来还有些害怕的心情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来人——”靖王扬声道。
立即便有小侍进来,低垂着头听从女主人的吩咐。
她看了柳氏一眼,对那名小侍道:“王君睡得不好,去厨房熬一碗安神汤过来。”
小侍应诺了一声,随即下去安排。
下人走后,她疼惜地抱住他,犹如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低喃道:“别怕……别怕,我在这里陪你……”
柳氏因为她的安慰起了作用,脸上的苍白之色也缓和了,渐渐有了些血色:“殿下,贱侍梦中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是不是?贱侍实在是好害怕那个梦成真……”
靖王笑着对他道:“当然不会发生,你都说了只是一个梦而已,怎么会是真的?放心吧,小心伤了我们的女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