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的唇边浮起一抹冷笑的弧度来。凤奚暮,凤珣晔,敢跟本王争夺皇位,你们两个算是什么东西?
燕王拱手道:“禀父君,父君是坐镇后廷的后宫之主,臣女手上握有三军大权,我们父女二人与马氏一族又是如此的亲密联系,还有羽儿在。母皇即便是要赶尽杀绝,也不可能一时做出惊天动地的举措来。而这个档期,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喘气并维护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东西。”
马皇贵君看了她一眼,顿了片刻才缓缓言道:“熙儿,本后对你这段时间的作为很不满意。先是靖王那个被陛下如此厌恶的喽啰,居然把你这个声名贯耳的英王给踩下去了,本后死都不会甘心。而你居然没有反抗之力?这也就罢了。今日早朝上陛下又再次做出了一个侮辱我们的举动,她居然把颍王那个草包皇女安排到兵部去做事,这不是明显要欺负我们父女吗?本后相信这件事情你会处理得很好,可是你凭什么要因为昨晚羽儿派出杀手行刺靖王的事情,任由靖王今天闯进你的府邸,把我们的羽儿连续打了两巴掌而无动于衷?”
终于说到了这个话题,燕王也没有丝毫逃避的倾向,再说这也不是她想逃避就能够逃避开的:“父君,这些问题你先不要再说了,臣女不是傻子,我自己自有主张。”
马皇贵君看了她一眼,心里也明白自家女儿不是那种受了气可以忍气吞声的角色。况且她一向张狂,怎么会甘心一朝就输在了一个一向默默无闻的靖王手里?
他点了点头同意了女儿的说法,也不再拿此事逼迫于她,颔首道:“好吧,你自己的事情,本后相信你会有一套好的处理方式。你不让父君多说本后便不多言了,不过另一个问题本后却是非讲不可。”
见他目光肃然的模样,燕王也认真起来:“父君请讲。”
马皇贵君叹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什么大决定似的:“本后自大朝会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不管她内阁是可靠还是不可靠,本后要你去见你母皇,让她取消了朦儿和韩家的赐婚。”
燕王一听,面色有些讶然,着急道:“父君……”
他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本后已经考虑很久了,就凭她韩家母女在大朝会上不帮着你对抗靖王,她家女儿就没资格再打本后亲生儿子的主意。这件事情本后从一开始就没有同意,是你一个劲地向本后打包票,说什么韩家和你是一条心,你登上太女之位少不得她韩隽的帮忙。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这里了,她韩家不为你出力,甚至有了脚踏两只船的潜在性。这份婚事你还要本后答应吗?”
“这……”燕王有些犹豫,即便是韩家心里有了一点点二心,那也是十分正常的,岂能因此就断了她们两府之间的联系?况且赐婚旨意都已经被庆宣帝批复下来了,是她积极地要和韩家走那么近,母皇打压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哪里有因为这么件事就嚷嚷着退婚的?
马皇贵君看着她,面上无喜无怒,只是平静地问道:“怎么,你不同意?”
燕王看了自己的父君一眼,并没有立即回答她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拐了一个弯切入:“父君,韩家目前的作为的确让人有些失望,可这并不是让臣女选择放弃韩家的理由。如今的情势父君也都看到了,臣女也就不再隐瞒什么。母皇以压制内阁的方式来警告我们,不管她的真实用意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自乱阵脚,给那边的两个人可趁之机。这并不单纯只是臣女自己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大局的走向,臣女自己的意愿倒排到其次。首要的问题有两个,首先是内阁这边,首辅卿张遥知是什么态度想必父君也有所耳闻。她是一个非常中立的不倒媪,虽然身为首辅卿,可是对臣女的态度却不是那么积极笼络,在暗地里怀有鬼胎是可想而知的事情。臣女之所以大权在握,掌握内阁的话语权和三军大权,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母皇想对臣女下手,削弱我们和马氏一族的势力也实属平常。正是因为军权那边颍王已经进入了兵部任职,内阁这边的首辅卿张老狐狸又是这般一个角色,所以臣女不能再失去韩家这颗棋子。”
静静地听她说到这里,马皇贵君并没有出声打断,因为他也十分关心女儿现在的处境。想要逼迫女儿去求庆宣帝收回成命,且不论庆宣帝会不会同意这件事情,凭女儿方才所言也是一件棘手之事。
燕王见他没有出言打断自己的话,心中便了然父君是听进去了她方才所言。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道:“这还只是臣女自己这边与韩家决裂后的损失。父君,还有一个同样同样重要的问题是朦儿。父君也知道朦儿的任性,他性子又犟,他若是认定了一个人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父君若是要母皇取消这场赐婚,第一个受到不利的人便是朦儿,其次是我。以朦儿的性子知道了父君如此做,还不把这大凤后宫的房顶给掀翻了?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若是这场赐婚真的被取消,外面的那些人会怎么看待这个大凤朝最得帝宠的八皇子?会怎么议论朦儿的刁蛮性子?以朦儿那爱闯祸的个性,又是一场令父君头疼的风暴发生。”
※※※※※※※※※※※※※※※※※※※※
今天科三挂了,虽然对考试有信心但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再接再厉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