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舒的反应不太大,只是偶尔有一些眼神方面的回应,但是这已经令陈氏父子和戚芜很高兴了。毕竟比起她之前那副眼珠都不会转的样子,好歹是给了她们一些回应,离好转也不远了。
喝完汤药后,不知道是不是药物里添加了催眠之类的辅助东西,戚舒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戚芜和陈氏父子见她安稳下来,心里也放下不少。替她掖好被子,吩咐侍儿看顾好二小姐之后,便一同去了前厅找戚如。
却说右相戚如目前正在思考庆宣帝立储的具体人选,还有靖王那边到底应不应该继续交往?如果她判断失误的话,竹篮打水不说,很可能还会惹怒庆宣帝。
皇家的问题她没有办法解决,但自己家里边的事情她算是暂时解决了。只是她让戚瑗回府,不是因为相信她们姐弟俩,从此真正会断了这个念头,而是因为她确实不能将嫡长女长期放逐于家庙,让族人产生异心。
目前她最担心的就是戚舒的状态,半死不活的,让她看了实在焦急又来气。作为两朝元老最为看重的女儿,遇到了一点挫折的戚舒怎么会是这个模样?
还没等她思考出什么头绪,便见侍儿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垂着头温声道:“禀家主,主事侧夫和三公子以及三小姐求见。”
“让她们都进来吧。”戚如淡淡回应。
侍儿看了一眼安如山的家主,应诺道:“唯!”便退出去答复众人了。
少顷,便见陈叔父和戚钰铭以及戚芜,三个人前前后后地走进来。
陈氏见到妻主,躬身行礼道:“贱身见过家主。”
戚钰铭和戚芜也行躬身礼和抱拳礼道:“孩儿见过母亲。”
戚如随意地看了她们三个人一眼,目光再一一扫过她们三人,淡淡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可是戚舒又出了事?”
进来的这三个人,算陈叔父最有发言权,他便上前一步,笑着对妻主道:“不是不是,舒儿已经好些了。不过贱身知道,那位靖王殿下给舒儿送了汤药过来,心里十分感激。便想带着三小姐过来,想请家主允许,请靖王殿下过府,让三小姐替贱身感谢她一番。”
这个理由很是奇怪,戚如要是连这个理由的真实性都看不出来,那真的是白活了几十年。更枉为大凤朝的百官之首、一代霸相:“陈氏,你觉得你的这个说法毫无问题吗?”
陈叔父刚刚勉强堆积起来的面容,被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堵得无言以对,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妻主开这个口。
让那靖王过来探视女儿,他家舒儿凭什么要得到皇家王殿的如斯关怀,戚舒做过什么帮助靖王的事情来吗?没有,那他该拿出什么理由才能让妻主松口?
思及此,他突然后悔让自己也搅进了她们年轻人的事情之中。他现在十分后悔,明明自己就不该过来的,也不该听了三小姐的话就有了信心,想为女儿做一件事情,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带着她们俩过来。
自己应该留在房里照顾舒儿,让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自己过来恳求。毕竟她们两个是晚辈,如果说错了什么话,即便是受罚也没什么大影响。
可是他是长辈,虽然属于侧夫,但也是这右相府戚家后院里管事的人。如果他今天被妻主拒绝甚至是训斥了,他的颜面往哪里搁?以后面对杨侧夫和别的侧夫侍夫,还怎么立威?
越是这般想着,陈叔父越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掺和进来,如此一来便更加没了说话的勇气。
见一起前来为二姐求母亲的一个“战友”已经“阵亡”了,戚芜在一旁着急了起来。再一看陈叔父还是那样垂着头默不作声的样子,便一跺脚自己上前道:“母亲,女儿刚从二姐的房间里探望出来。见到二姐喝了药身体已经有了些好转的迹象,所以和陈叔父还有三哥一样都非常高兴。陈叔父想让女儿代替她,感激那位送药过来的靖王殿下一番,所以恳请母亲让女儿去靖王府一趟,当面感激靖王殿下一番,也好彰显我右相府的回敬之礼。”
闻言,戚如不屑一顾般嗤笑了一声:“如果你们是这个态度,那今天一道前来求见本相的真实性不说也罢,你们回去吧。”
一听母亲居然直接下了逐客令,戚芜和戚钰铭还有陈氏三个人都急了起来。若是她们就这么功败垂成、不声不响地回去了,还不知道戚舒承受了这个打击会怎么样呢!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们都必须把这件事情办好,一定要让靖王殿下过来探望戚舒。
咬了咬牙,戚钰铭最后终于决定,把这件事情对戚如和盘托出:“既然母亲如此说了,那我们便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情告诉母亲吧。希望母亲能够允准我们的请求,毕竟姐她还在房间里盼着我们给她带消息回去。”
闻言,戚如轻轻地扫视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也便是说让他把事情说出来,至于她会不会同意她们的请求,那就不是她们三个决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