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在这里百转千回考虑得浮想联翩,一向支持胞姐上位,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原则的戚钰铭可不这么想。
他阻止了妹妹的妄想:“三妹,找靖王殿下过来我不反对。可是你要说靖王殿下,是陛下心目中那个继承人的人选,这话绝对不可以乱说。陛下是怎么想的我们谁也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在陛下明确立下太女之前,也不可以把这些东西宣之于口、公之于众。这是大不敬之罪,弄不好就是一个死字。你绝对不能为了姐好起来,便置整个右相府的安危于不顾。陛下和母亲是朋友也是知己,如果出了这档子事,我们自己遭罪不说,陛下也会因此和母亲的心越离越远。到时候恐怕那些平素便看不惯母亲的大臣,就会群起而攻之,这将是我们整个戚氏一族的灾祸。虽然我也心疼姐,也不介意现在说谎话骗骗她,可这大不敬之罪绝对不能说出口。不管陛下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假的这么想,我们都不可以为了姐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皇家的人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更毋论那个人是陛下。”
“三哥……”戚芜有些被他吓到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二姐还躺在那里等着我们拯救她,我们都不能放弃她啊!”
戚钰铭眼神坚定地看着远处的亭台楼阁,缓缓言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三妹,我们两个想办法混出府去,去靖王府递帖子求见靖王,务必要把她求过来看姐。你记住,”他转过身按着戚芜的肩膀,再一次警告道,“绝对绝对不能说那些大不敬的话,若是你混出去了,不管靖王殿下愿不愿意见你,不管她愿不愿意过来看望姐。芜儿,你都绝对不能说这种犯死罪的话!”
“嗯!”戚芜看着他坚定认真的眼神,也郑重地点了点头。她一定不会说的,就算是穷途末路,她也不会做出出卖母亲和右相府的事情出来!
兄妹二人围在一起想办法要出府去,这边戚如不久之后便去了澜园看望戚舒。
陈叔父见到妻主居然这么快就过来看望女儿了,心里欢喜得紧,急忙上前问候:“家主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快请坐,贱身去为家主奉茶。”
戚如脸色有些嫌恶,却也没有多说他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不用忙活了,本相不喝茶也不吃东西,我就在这里陪着舒儿。你先出去吧,若是有事情我再叫你进来。”
闻言,陈叔父本来喜悦的眼神不禁一愣,接着急切道:“不,家主,贱身要留在这里照顾舒儿,贱身要让女儿一醒过来看到的人便是贱身。家主,贱身知道错了,贱身不应该……”
戚如没有理会他的嘤嘤哭诉,而是厉声道:“她在休息!”
陈叔父立即被这声怒斥给吓住了,捂着丝帕的动作愣在那里,不敢再开口。
见状,戚如又不满地扫了他一眼,继续道:“你若是不希望吵醒你的女儿,现在便立刻退出房门。还有陈氏,戚舒现在变成这样是被谁逼迫的,你自己心里有个底子吧?那段时间里戚瑗被放逐在太华山上,那般维护嫡脉正统的梁州族人都没你来得积极。现在戚瑗回来了,你女儿变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高兴了?”
一席话说得陈叔父愧疚后悔不已,他若是当初给女儿一条生路,不那么紧紧逼迫于她,舒儿现在怎么会变成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儿子,责怪家主不答应他的请求,让那位靖王过来探视女儿?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他一个人所导致的吗?
看他抹着眼泪委委屈屈地退出房门,戚如不由得叹息一声,将目光转向了还在昏睡中的女儿:“舒儿,你要母亲拿你怎么办才好啊……”她无奈地看着榻上的人低喃。
这边,戚钰铭和戚芜两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愣是给混出了坚守森严的右相府。一路东问西问的,总算是找到了她们要找的靖王府。
“诶诶诶,”戚芜戳了戳戚钰铭的肩膀,提醒他看巍峨大气的靖王宅邸大门上的三个大字,“诶你看见没有,这就是靖王府,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靖王殿下住的地方,你看多恢宏多大气多……”
立在一旁的戚钰铭不耐烦地打断她:“够了,你是来参观皇家王殿住的府宅,还是来求靖王殿下跟着我们一起去见姐的?还不快上去敲门告诉门房,右相府的三小姐和三公子前来求见靖王殿下。”
戚芜看了自家三哥一眼,不满地“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自己评价功底,接着上前叩响了靖王府的大门。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