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摆摆手笑道:“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再多说了,本王今天来不是为了你,你也不必装得那么假。”
戚芜咬了咬自己的唇,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能生气。不然今天这场探望,不仅不能够治好二姐的病,还会让右相府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她绝对不能跟眼前的这个人斤斤计较。
思及此,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是,戚芜谨遵靖王殿下教诲。”
笑眯眯的靖王殿下回过头去看着戚如,笑道:“戚相,看来小王不仅低估了戚大小姐和戚二小姐之间的姊妹之情,更加低估了戚三小姐对戚二小姐的手足之情。这右相府的一大家子能够如此相爱和谐,想必戚相一定是费了不少的劲吧?”
戚如笑了笑没有答话,而戚芜在横了某个没事找事的人之后,继续回到榻前守着她二姐去了。
作为家里庶出女的戚芜,可以没教养没规矩点。但是戚瑗作为右相府的嫡长女,正牌少主,不能和这等庶出女一样没有礼貌。
见状,便上前对贵人笑道:“靖王殿下,这便是小臣的二妹戚舒。二妹抱恙在身,还望靖王殿下莫要嫌弃。”
一听这话,靖王脸上又绽放了更加盛放的笑容:“戚大小姐这是说哪儿的话?本王这趟过来,本便是为了见见传说中的戚家嫡长女,再顺便探望一下病中的戚二小姐,岂有‘嫌弃’一说?戚相和大小姐没有因为此前的事情,把本王轰出右相府,便已经是包容了。”
闻言,戚如不禁陪笑道:“殿下说笑了,靖王殿下是帝,微臣等是臣。从来只有居上位的人轰走下位者,微臣岂敢对靖王殿下如此无状。”
于是靖王继续没心没肺地笑道:“那还是因为戚相一家深明大义,心胸宽大的原因。若是换了别的官员,就比如那个张首辅吧。若是小王得罪了她家女儿,必然会被轰出首辅府。即便是不被轰出去,怕是小王也不会被施以好颜色,所以小王才说戚相一家都如此宽容。”
闻言,戚如的神情不动声色地黯淡了下来。
她和张遥知二人同为百官之首,辅政之臣。虽然这些年来右相派和内阁党政见不合,屡有对立的时候发生。但是张遥知此人神秘莫测,平时也和那帮子次辅、群辅的高调表现截然相反,让她搞不清楚此人的真实想法。
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以一只官场老狐狸的眼光看来,此人绝对不是一个轻易能够对付的人。况且以她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对燕王来讲,还不如那些次辅群辅带给她的帮助大。这般的人,实在是一个□□。
戚瑗看了母亲的脸色一眼,生怕她迁怒自己不积极,又把自己的少主之位剥夺了,急忙对靖王殿下笑道:“靖王殿下请这边来,二妹如果知道靖王殿下前来探视,一定会高兴得马上就活蹦乱跳了。”
闻言,靖王笑了笑,接着随她上前,仔细查看戚舒的情况。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戚芜惊喜地喊道:“二姐,二姐你醒了?母亲,二姐醒了……”
听到这话,戚如也立即上前,查看女儿的真实情况:“舒儿,怎么样了?”她迫不及待地关心这个素来看重的次女。
戚芜看到二姐醒过来,也是一脸兴奋,急忙对她道:“二姐,母亲来看你了,母亲还把靖王殿下请过来了。陈叔父和三哥已经守了你好久,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你……你感觉怎么样?”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戚舒,迫切地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回答的话。母亲都已经把靖王殿下这般难请的人叫过来了,她可不能再这样哑巴下去了。
靖王偏了偏头想要仔细地查看戚舒的状况,戚芜见状急忙挪开身子给她让位。于是靖王上前,坐到了戚舒的榻边。她的笑意依旧暖暖的,流入人的心肺:“二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了?”
戚舒就那样呆呆地望着眼前关切她的人,不言不语,似乎不会说话,也发不出一个字的音节。
见状,靖王温和地伸出手来,试了试她的额头,继续温声道:“没有发烧,想必本王送来的药也没有太大问题。既是如此,怎么不愿意回答本王的问话?莫不是看不起本王不成……”
虽是玩笑话,可对于戚舒这般急需寻求上位者帮助的人来讲,已经是很大的扎心了,她急忙开口,慌乱道:“不……咳咳——”
谁知道刚一开口,就由于久未说话的嗓子突然发出音节,导致了喉咙里一阵刺痛,戚舒猛烈地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