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看她垂头不语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康婕已经边说话,边朝这边走过来了,她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
“规则是羽觞顺流而下,如果停在你们的面前,你们就要站起来赋诗一首。为了应景,诗的名目是关于夏季的,写一首关于夏季繁花盛开的诗。如果说做不出来或者是写得不好,那么前者自罚三杯烈酒,后者罚一杯。做不出来的人让她旁边,或者是对面的那个人做,做得不好的就继续让羽觞流下去。如果说旁边或对面那个人没做出来,罚二杯,再让对面或者旁边的人做,做不出来再罚。如果连续三次都不合格,羽觞停在那处的人就要罚一整壶烈酒,保管让你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大家还是要尽量把诗做出来,而且还不能敷衍了事必须做好。不然我这一大壶高纯度的烈性酒,可不是名字上说说而已,让你最后被人抬回去都很有可能,都听清楚了吗?”
坐在对面的柳翩翩,像是在学院里念书一样,积极地回答道:“听清楚了。”
康婕对她责怪地看了一眼,在戚舒这边并没有停下来,接着往下一处走去。
“嘿嘿嘿……”柳翩翩偷笑着看着康婕的背影,露出了坏坏的神色。
见状,戚舒急忙问道:“翩翩,你对楚嘉做了什么?你可不许乱来啊!”
柳翩翩爽朗地挥挥手回答道:“放心吧放心吧,她呀想捉弄我们,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还真当我们都是一群书呆子好欺负啊?我今天非让康楚嘉自己出洋相不可,居然敢算计到我柳翩翩维护的人的头上,就得让她好看!”
她们俩方才的对话让陆慕有些讶然,忙问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没等戚舒回答,柳翩翩就已经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刚才康楚嘉不是装死咳嗽吗?哼,她以为她这招,还真瞒得过我的眼睛了啊?那也太小看我才华无双柳翩翩了!敢算计我们阿舒,我就得教训她。”说到这儿她猛然想起,对方和阿舒的关系似乎更为亲近,“诶不对啊,这件事应该是你来做的,凭什么让我来当坏人?阿舒你这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啊,人家都说娶了婿夫忘了爹,怎么到你这里变成重色轻友了啊?再说你这个磨镜对象,长得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嘛,你这重色轻友做得也太明显了吧?不行,陆娘子,这件事应该是你来做,我不干了。”
越听越糊涂,陆慕笑着问道:“阿舒,你这位好姐妹在说什么,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懂,她究竟想让我干什么?你们俩用得把话给我说清楚讲明白,我才能去做啊。”
闻言,戚舒笑着解释道:“翩翩的意思是,我们这个游戏表面上看起来,是曲水流觞那么简单。可每一个关卡其实都暗藏机关,最后的结果就是,每个人都要赋诗一首才行,但是其中最好玩的地方,就是那壶酒给谁喝。因为每一次酒只有一壶烈性霸道的,所以我们每次玩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举办一场活动,都要找一个倒霉鬼来喝这酒。就是为了看到她酒后失态的丑态,然后让大家好好高兴几天。”
“你们这招真够损的。”
陆慕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在和别的诗友介绍此次规则行为的康婕,问道:“这十几个人都是你们的旧相识吗?应该也有新人吧?”
戚舒微笑不语,算是默认了此事。
在介绍完一切的注意事项以后,康婕从柳翩翩那一边绕回了主位,在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危险的女子一眼。而对方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她向自己投来的敌意微笑应对。
康婕宣布活动开始,羽觞缓缓入水、漂流而下。而这第一个人便只能自认倒霉,作了一首诗。康婕觉得她的诗没有大毛病,问了问前面几个人的意见,大家都觉得可以过关,便又流向下一位。然后第二个人也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只好自认倒霉吟了一首诗,康婕和听得见的人都觉得可以过关,再次流向下一个人。
而第三个人似乎是明白了这种套路,大概是个新来的,觉得既然大家都要作诗,自己也应该所一首,所以二话不说就作了出来。康婕听完她的诗,蹙了蹙眉,再一次征询几个人的意见。大家觉得不行,直接说罚酒。那个人只能自认倒霉喝了一杯,大家也没有太为难她,于是羽觞再次流到了下一个人那里。
由于大家都是有了默契,也没有谁被坑,谁被整了,所以很快便来到了戚舒面前。柳翩翩一个劲地使坏,想让对面的陆慕娘子出丑,催促着戚舒不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