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戚舒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想。”
听了这话,靖王好奇起来:“哦?为什么,你不想和你母亲一样,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吗?”
“我……我不想和将来的新帝,成为母亲和陛下那种关系。陛下虽然一直看重母亲,可还是一直防着戚家。而且树大招风,戚家一直把持着右相卿的权力,新帝一定会更加忌惮。盛极则衰,戚舒不想让家族就这样衰败下去。”
靖王又拍了拍她的脸,对她喜欢得不得了:“我们阿舒真是好聪明,居然懂这么多道理。那以后本王登基了,我们就做一对关系最纯粹的帝相好不好?”
戚舒抬起头来看着她,再一次拒绝道:“戚舒不想当丞相。”
“好,不当不当,你愿意当什么就当什么,我都满足你。”靖王殿下一脸坏笑。
看她喜怒无常的样子,戚舒被吓得后退一步,似乎她下一刻就会朝自己扑过来。
“哈哈哈……”靖王殿下心情美好了起来,爽朗大笑,“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本王答应你,这件事情会好生考虑。阿舒是个聪明的孩子,回去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见主人下了逐客令,她不禁急切道:“戚舒还有一事想问王殿。”
靖王凝视着她的面容,不置可否。
见状,戚舒便道:“是关于楚嘉的,戚舒听母亲说靖王殿下将楚嘉扔到了翠微湖中,不知道楚嘉……”
“嗯,是有这件事,我让李蕊把她送回去了,康平去找你母亲了?”靖王玩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心不在焉地回答。
听她承认了此事,戚舒急忙追问道:“那楚嘉可有大碍?王殿要做都什么冲着我来,不要去伤害小臣的朋友。楚嘉和翩翩……”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要她的命,但是康婕如果继续不知趣,那本王也就忍不下去了。至于柳翩翩,那丫头很得我心的,我更不会动她。这下你该放心了?”她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明明没有能力去维护任甚人,却依旧飞蛾扑火的女子。
闻言,戚舒真诚地拜谢:“戚舒谢过王殿。”
靖王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回去吧,子时都快过了,你回去也早点休息。”
她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又立即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这时,小侍送来了姜汤,在女主人的敦促下,她喝完了姜汤,然后告辞回府。
看见戚舒逐渐远去的背影,靖王面上的神情变得深沉玩味。
李蕊看了一眼那个让自家主子态度意味不明的女子,走到主子身边低声道:“王殿,你真的要答应戚二小姐放过戚家吗?戚家嫡子做出了那样狂妄的事情——”
她的话音未落就被主子一个手势制止住了,靖王斜睨着她道:“本王只是答应她会好生考虑,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承诺过。不过她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戚氏这个人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个无知男子,本王甚必为了这样一个蠢货和当朝右相反目成仇,岂不是得不偿失?”
听了这话李蕊更加担忧:“可是王殿,难道就这么便宜了戚氏,王殿对戚家万不可这般夫人之仁,否则她日戚氏一族一定会恃宠而骄。”
“哼,老狐狸想控制我还没那个能耐!本王就是挺喜欢这个戚舒的,你家主子我提前笼络一个才华横溢的贤臣不好吗?”靖王神色和言语皆意味不明,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李蕊心里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