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千方百计地阻止她有上位的心思;恨他不惜狠心下令,让宫侍断绝她的食物;恨他为了阻碍她的野心,不惜让楼奉芝这个老匹妇,将她秘密带出凤京,远离战火硝烟!哼,她是那种会为了平安,打消狂狂野心的人吗?最后庆宣帝大怒,楼家被逐出京师,连带蔚君也被无形中打入了冷宫,最终抑郁而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阻止她那颗膨大的野心,没有人……
靖王笑道:“我这么做,是想通过姑母的支持,得到父君的谅解。他在天上看着,就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颍王满腔尊崇地看着她的皇姐:“我们是父君的孩子,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不会责怪我们这么做的。”虽然这句话说得很自私很无耻,但是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靖王听着她的安慰,笑了。
皇宫紫宸殿。
时隔七年,庆宣帝再一次见到了,蔚君楼氏家族的族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眼中浮动着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对楼家母女的进宫觐见态度,意味不明。
楼奉芝和楼葭,随着皇帝身边大总管知秋的引导下,来到紫宸殿中。二人诚惶诚恐地下跪行礼道:“下官楼奉芝/楼葭给陛下请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宣帝凝视着台阶下的二人,面上平淡如水,淡淡地道:“楼家主和楼少主起来吧。”
“谢陛下。”楼家母女谢过恩以后,楼葭扶了母亲起身。
庆宣帝挥了挥手,将知秋遣下去,然后对她们二人道:“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朕让颍王告诉你们,让你们母女进宫来,是想问你们一件事情。楼家主,不管你的答案是同意还是拒绝,朕都不会责怪于你。”
楼奉芝垂着脑袋,不敢看高位之上的人,低声道:“谢陛下不怪责下官之恩。”
闻言,庆宣帝起身,缓缓步下了台阶,细细打量着二人。
楼家母女垂着头,一脸恭敬的样子。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可以猜到她们内心的想法。自然是不能流露出恐惧的表情,给陛下做了把柄。
绕着她们走了一圈,庆宣帝这才缓缓言道:“楼奉芝,朕知道蔚君还在的时候,你是极其反对他的长女有夺储野心的。朕也知道,他为了让自己的长女,能够打消这份不该存在的野心,花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精力。不过……”她勾起唇角,似带嘲讽地看着眼前的母女二人,缓缓言道,“楼家主和朕的蔚君,似乎方法没有选对,仍然没有改变那个逆女的思想,对吗?”
楼奉芝被她这句话,吓得顷刻间跪倒在了地上,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回陛下的话,蔚君君上和靖王殿下,从来没有谋夺太女之位的野心……”
话音未落,便听见庆宣帝嘲讽的笑声,肆无忌惮地传了过来:“哈哈哈,楼家主,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懂得明人不说暗话的道理。况且你似乎也没有那个能力,可以担当起欺皇之罪吧?”
此话一出,吓得跪在地上的楼奉芝拼命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下官,下官绝对没有包庇蔚君君上和靖王殿下的意思……但是君上和王殿的确是没有……”
见她还死鸭子嘴硬,庆宣帝冷笑一声:“楼家主,朕想找你来宫里谈事,不是希望在这里听到你满口谎言的。那个逆女是什么心思,朕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来,你真的以为朕看不出,她想上位的野心吗?还是你们一个个,都把朕当成了老糊涂?”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楼奉芝磕头如捣蒜。帝王之怒,岂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能够承受的?
庆宣帝凝视着她的动作,掩盖住了眼底的一丝厌恶之情,继续道:“朕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逆女的野心,可是楼家主,你知道朕为甚从来没有干预过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