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厉色地扫视了她一眼:“你是不敢医治还是不愿意医治?”
她吓得跪倒在地,不迭地请罪:“右相大人饶命……饶命啊……二小姐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小的恐怕无能为力……”
戚如目光更加释放出威慑力,正要说话,却见下人前来禀报:“启禀家主,靖王殿下派崔太医前来给二小姐看伤了!”
闻言,她收敛了自己威慑的目光,也收敛了自己想要杖毙这个庸医的心绪,对那前来禀报消息的侍儿道:“快有请崔太医。”
“唯。”小侍闻言立即去请人过来。
崔太医在小侍的带领下进了内室里,向戚如行礼:“微臣崔承霁参见右相卿。”
戚如伸手虚扶道:“崔太医不必客气,快请起。”
“谢右相大人。”崔太医直起了身子,往床榻的方向扫视了一眼。
戚如笑道:“既然崔太医来了,便赶紧替犬女治伤吧。”
崔太医再次躬身道:“是。”
戚如让开了位置,崔太医便上前查看伤势和诊脉。榻上的戚舒面色苍白,不省人事,静静地躺着。崔太医看了她一眼,着重观察起伤情来。
在场的人,凡是戚家的几乎全都过来了,戚瑗姐弟得知消息也赶了过来。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总要在母亲和外人面前装装样子。陈氏和戚钰铭父子俩自然最为该在场,然后是满面忧愁的戚芜和低声啜泣的戚琉二人。戚如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让人绑了这个女儿,因为她现在最为关心的是戚舒的伤势,等医官将她的伤稳定了过后再行治罪。
见崔太医凝视着女儿胸口上的刀子,戚如的神情更加凝重:“崔太医,犬女的伤怎样了?”
闻言,崔太医朝着右相大人拱了拱手:“回戚相的话,戚二小姐胸口上的伤势不容乐观,拔刀会有一定的危险。因为靠近心脏可能会出现大出血,戚相和各位都务必要做好准备。”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没等众人有所反应,陈叔父第一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的舒儿,他的女儿!
陈叔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朝着崔太医哭天抢地的喊道:“崔太医,贱身给你跪下了,你一定要救救舒儿,一定要救救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的命根子,你救救她,她不能死不能死啊……”
崔太医面对这个情况一时间手足无措。
戚如的面色更加难看,不满地盯着陈氏。
戚钰铭感觉到了母亲的不满,急忙去扶爹爹起来:“爹,你别这样,崔太医是靖王殿下专门派过来给姐治伤的,她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姐平安的。你这样只会让她更加为难,下手也会更加束手束脚。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陈叔父在儿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还是忍不住哭着看向她:“求崔太医一定要救救舒儿……一定要救救她……我不能没有这个女儿,我的舒儿……”他捂着帕子唔唔哭了起来。
戚钰铭忙安慰着:“爹,你先别哭了,崔太医肯定会尽全力救姐的。你这样只会让她更加为难,做起事来也更加犹豫不决,这样对姐的伤势不利啊。”
“对,对……”陈叔父听完儿子的话,急忙抹了两把眼泪,喃喃道,“我不哭,我不能哭的,不能哭……你说得对,舒儿一定会好起来的,对,我不哭……”
戚瑗看着眼前的一幕,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
而戚钰涵更多的,则是静静等待眼前一幕发生变化。他的亲姐是戚瑗,对于这个二姐一直以来没什么感情。因为同是男子,对三弟戚钰铭的感情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