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母皇好好休息,奏折可以晚点再批,凤体最要紧。”颍王说着,将握住她的手放进被窝里,体贴地替她盖好了被子,方才放心离去。
方岚邺和颍王一起出的宫,走在宫道上,颍王再一次问起了方子的事:“方太医,你的方子上写了些什么药?为什么连本王都不让看,就让知秋总管拿走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本王?”
方岚邺苦笑道:“恐怕颍王殿下看了会受不了,所以微臣还是觉得不让殿下看比较好。”
她停住脚步,含着怒意看向对方:“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张方子看了又死不了人,本王怎么就受不了了?你是不是在方子里加了什么,想谋害母皇,所以不想让本王知道?”
“请颍王殿下慎言,微臣是拿朝廷俸禄的人,也没有能力去谋逆,谋害陛下对微臣有什么好处?”方岚邺虽然没有板着脸,但之前的笑意也不复存在。
她这般态度,倒是让颍王理亏和冤枉了她,显得有些愧疚:“那你是什么意思?莫非母皇这次吐血伤了底子?她……”
“颍王殿下,”方岚邺停下来,不再往前走,担心宫里的耳朵听了去,“陛下的底子早在很久以前就被损坏了,这次吐血只是加重了病情而已。”
闻言,她顿时大惊失色,揪住对方的衣领激动不已:“你说什么?母皇她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实话!”
方岚邺苦笑地告诉她:“陛下早已病入膏肓,不是因为这次吐血才造成晕厥,而是很久以前就已经是这个结果了。”
这些话如同一把尖刀,不断地刺在她的心里,母皇很早以前就病了?为什么没人告诉她?思及此,她愤怒地看向方岚邺:“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吗?区区一次吐血,你就说母皇早就不行了?我告诉你,你再这样妖言惑众,本王就当场宰了你!”
虽然话是如此说的,但她深知方岚邺是太医署里,庆宣帝最信任的太医,可谓是她的心腹。庆宣帝所有的脉案、用药都是经她一手处理的,不可能存在在这里忽悠她的情况发生。况且诬陷陛下凤体不豫是死罪,方岚邺活得好好的,吃饱了撑的去找死?
“颍王殿下不信便罢了,权当微臣什么也没有说过,微臣告退。”
见她想走,颍王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她,失态道:“你敢走?把话给本王说清楚,你要是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离开这个皇宫!”
方岚邺很淡定地看着她,音色不疾不徐:“颍王殿下是想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陛下的情况吗?”
“你——”颍王气急,但也不能对她做什么,只得放开了她,“把话给本王说清楚,说清楚你再出宫。”
方岚邺道:“微臣能告诉颍王殿下的只有这么多,别的东西没有陛下的旨意,微臣不敢胡言乱语。如果殿下执意想知道陛下的具体情况,不妨去当面问陛下或者知秋总管,微臣最多只能再告诉殿下两件事。一件事就是刚才颍王殿下问微臣,陛下的方子上有些什么药?微臣只告诉殿下一样,其中有砒石。第二件事就是,如果颍王殿下既想了解陛下的病情,又不想惊动她的话,可以去询问靖王殿下。靖王殿下对此事,可是热心得很啊。”
本来听到前面那句,方岚邺在庆宣帝药里加入砒石这般厉害的虎狼之药,她已然想动怒。再听到后面说她皇姐早就知道此事,口气上还有那么点动机不纯的意思,更是气得直接开口反驳了。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的,本王跟我皇姐感情好了起来,连你也看不过去是不是?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那样针对她?她做错什么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说我皇姐坏话,本王就把你们太医署的房子给拆了,让你没地方住!”
这个方岚邺,即便是她相信,母皇真的已经病到了用虎狼之药的地步。也不能容忍她们这些人,一个个的把皇姐当成敌人防备。皇姐的伤是为了救她才受的,到现在为止伤还没好全,甚至都还没法出门,为什么她们一个个的都要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