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她将一封书信递给身边之人,面无表情道:“将这封书信快马加鞭,送到漠离王庭罕瑙城,交到耶律王储幕满珠手上!”
女子接过,抱拳道:“唯!”
燕王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母皇,这可是你逼我的!”
在东京城的官员,听说庆宣帝要给颍王纳侧君了,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当庆宣帝将吏部尚书刘家的嫡幼子,真的赏赐给颍王的时候,众大臣都惊呆了。
这颍王殿下不是说,这辈子只要颍王君洛氏一个人的吗?
难不成只是一个贵族女子,对一个男子不值钱的承诺?
不过她们也呆了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想想这也是啊,哪有皇家女子对自己王君说这辈子只要他一个,真的做到了的。这颍王殿下虽然脑子不太正常,但是也不至于能够打破这个惯例。即便庆宣帝也不会让她如此散漫,况且若是蔚君还活着,也不会同意她这样下去。
众人嚷嚷着没多久,也就各自散开了去。
而当事人颍王却为此痛苦不已,她对不起青扬,辜负了对他的许诺,将第二个男子迎入府中。让人觉得她也和那些纨绔女妹一样,不过是情到浓时,对男子们宠爱而随口一句的承诺,一文钱也值不上。
不过这只是她的第一个痛苦的地方,她不仅对不起青扬,还对不起母皇,让她病重至此还要替她操心人生和后嗣的事情。她不仅对不起母皇,最后连同皇姐也一并辜负了。她屡屡为了别人的谣言而伤害于她,她一定也对自己绝望了。
颍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失败到这个地步。她对权力从来没有过争取的野心,为什么跟她有关的人、爱她的和她在乎的人,都会活得如此痛苦?是不是正如她对知秋大总管说得那般,她从小就是个害人精?小时候给父君皇姐调皮捣蛋找麻烦,现在让最爱她的母皇和真爱的王君痛苦至此,她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颍王的情绪自从回来以后就很不稳定,洛氏想去关心她却被她拒之门外。他起初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不过听到下人的禀报以后,大概明白了。陛下终究还是不打算放过她们妻夫,还是要给这个爱女弄几个侧君侍夫过来伺候。
不过他真的不在乎这些,只要他能够跟在她身边,他就已经很知足了。陛下要给殿下纳侧君其实这是好事,他不想让人一直诟病自己独占宠爱,让东京城的老百姓都有传闻这个王君善妒。殿下如果愿意接纳侧君,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件大好事,皇家的女子怎么可能没有三夫四侍的?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只要他一直是她的正王君就已经很知足了。
洛氏走了进去,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声不吭的妻主道:“贱侍已经知道了陛下的意思,贱侍一直都没有过阻止殿下纳侧君的想法。陛下能够给殿下赏侧君来,贱侍真的很开心,殿下就高兴一些将他迎入府中吧。”
谁知颍王却猛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以前跟你说的话都是假的,连你也认为本王是虚情假意,说些情话欺骗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本王待你不是真心的,你是觉得本王一直处心积虑,想要侧君是不是?”
洛氏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如此想要吃人的眼神,嗫嚅道:“不是的殿下,我……”
没等他说完,她便“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将他推出门去:“你给我出去,出去!离本王远一点,我是灾星是扫把星,你给我滚!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本王一直在欺骗你们是不是,都给我滚远一点!”
“殿下,殿下!你开门啊殿下!”洛氏被赶出了女主人内室的房间,不停地拍着门,可是里面的妻主却是充耳不闻,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让他和她一起来面对。
隔天,庆宣帝派人接了刘尚书的嫡幼子过来,送到颍王府。刘家嫡幼子对这个没有上进心的颍王也很不看好,他现在跟了她一点也捞不着好处,跟着这样的女人当不了后宫贵君,可恨陛下竟然把他嫁给颍王这种女人。他跟着她能够得到什么?那个王君洛氏的家族本来也只不过是个八品官而已,他比他的出身高多了,凭什么他是正君自己是侧君,简直是岂有此理。
刘氏虽然琴棋书画什么都会,自身也有一股傲气。但是太过恃强凌弱,让人无法接受这样善妒的男子,颍王的日子更加难过。刘氏见作为他妻主的颍王,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加骄纵蛮横,把整个颍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靖王得知了这位刘侧君的作为以后,当即便赶往了颍王府。她和颍王之间的事情是另外一回事,绝对容不得这般的男子,在藩王皇女的府邸里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