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靖王在自己眼前,仅一下便已然手刃了两条人命,凌阳帝卿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立即大哭起来:“六皇姐我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
靖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道:“现在才知道错了,是不是晚了点?你给我起来,走!”说完扯起凌阳帝卿的衣服,将他拉到明池岸边。
凌阳帝卿毕竟只是一个被宠坏的皇子,看到微波粼粼的湖面,吓得拽紧了靖王的衣服,再次开口讨饶道:“六皇姐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你饶了我吧,我不要下去,不要啊!”
靖王没说话,一掌将他推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凌阳帝卿掉进了深不可测的明池里。
“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救命啊!救救我!”凌阳帝卿在水里不停地扑腾,靖王在案上看得无动于衷,脸上无喜无怒。
眼见凌阳帝卿渐渐沉下湖去,突然从靖王头顶飞过一道黑衣人影,将已吓得昏厥过去的凌阳帝卿捞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放平在地板上。
靖王正要发怒,一道黑色冕服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来人眸光狠厉地凝视着她,似乎是在指责她刚才的所作所为。
靖王一惊,随即单膝跪下,对威严的女子称道:“母皇!”
庆宣帝身材高大硬朗,一副坚硬的骨骼看起来威风十足。她眯起眸子看着一身濡湿的靖王,还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上却同样濡湿的凌阳帝卿,淡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靖王没有说话,倒是那名黑衣女子俯下身,探了探凌阳帝卿的脉搏,起身回到庆宣帝身边耳语数句。
庆宣帝威严的眸子,立时凝起一道厉光,淡淡道:“这件事朕知道了。不过靖王,你这次也施了伤害,难逃罪责!”
靖王仍是垂首不语,庆宣帝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对身边女子道:“把帝卿送到瑶光殿皇贵君处,这件事朕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说完一甩袍袖转身离开。
当女子抬走了凌阳帝卿,只剩靖王一个人时,她才慢慢站起身来。眼神怨毒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攥紧了拳头。
瑶光殿。
“咳咳!”躺在榻上的凌阳帝卿,渐渐睁开了眼睛,“这是哪里啊?”
看到儿子苏醒过来,马皇贵君很高兴,眼中凝着淡淡的泪光:“乖儿子你终于醒了,父君还以为你——”
凌阳帝卿欲坐起身来,被一名俊美大眼的俊逸女子所止住,她眼眸凌厉地看着他道:“好好躺着!”
凌阳帝卿看着她,眼中顿时朝露莹莹:“皇姐!靖王她——”
燕王挺拔的身姿立在榻前,狠厉道:“这件事本王和父君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哼,一个小小的庶王,也敢动本王的宝贝弟弟,不想活了她!”
皇贵君马氏心疼地看着儿子,问道:“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父君让人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莲子羹,马上就可以端上来。”
凌阳帝卿拉着父君的手,害怕道:“父君,那个靖王好狠啊,她要淹死儿臣。当时父君和皇姐都不在身边,母皇也不在,儿臣好害怕!”
马皇贵君搂紧了心爱的儿子,安慰道:“别害怕,父君在这儿呢。乖,父君不会让人再伤害你了,不怕了啊。”
“父君!”紧绷的心弦在这一刻全然崩塌,凌阳帝卿抱着马皇贵君大哭起来。
看着一直被自己和父君,捧在手心里无限娇宠的胞弟,受到别人别人欺凌,而柔弱无助的样子,燕王的心一点点凝成巨石:“靖王,本王要你付出代价!”
靖王再一次遇到行刺,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她对此刻燕王派出的翎羽卫死士,已经有了可以抵抗的能力。
金家来京在皇陵祭拜了凤后金氏,并顺道去敦王墓前,看了看云箫太女以后,就随之离京了。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引起一丝波澜。不过临走的时候,金雯似乎对靖王改变了一些看法,没有之前那么痛恨她了。
天气逐渐转凉,风雪交加的夜晚,一名粗布青衫的女子正独自一人,蜷缩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卖夜宵。大凤朝沿袭旧制,实行宵禁,除了盛世繁华的秦州城,别的地方都禁止日落后摆摊设点影响市容市貌,便是店铺也必须全部关门打烊。
尽管商界人士没有被刻意打压,仍然改变不了主体社会对工商业的歧视。地方如此,京城管理就更加严格。所以当巡逻的官兵将这名贫寒女子的摊位没收时,她也急了起来。
那女子跪在地上祈求道:“各位官娘,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们把东西还给我吧……这是我一家老小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求求你们了……”言罢不停地磕头。
几名蛮横粗壮的官兵手一挥,凶神恶煞道:“去去去,前几天就看到你在这里摆摊,轰了你好几次,还不走!这次说什么也得把东西给你没收了,看你以后还拿什么来卖!”
“各位官娘……我求求你们还给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几岁的孩子……求求你们不要收,我下次真的不敢了……”女子不停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