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蔚君面露喜色。
两个皇女也同时高兴道:“谢母皇。”
这件事到此完美落幕,谁都看得出来,蔚君和六皇女父女俩,继续是父慈女孝的。可是只有她们自己才明白,这件事已经成为父女俩,内心的一个硬疙瘩,有些事情不是说开了便能够解决的。蔚君和六皇女父女二人,后面开始隐约的淡漠疏离,直到发生了那件灭顶之灾的郦君之乱后,蔚君失去了性命,她们之间的较量方才罢休。
虽然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远了,可她现在一回想起来,还是怨恨不止。那是她的生父啊,是她最最重要的人,他竟然为了这事要饿死她,她岂能不恨?
不过蔚君芳华飘逝多年,这笔账也被她深深埋藏在心底。遇到郦君之乱那般的危险事件时,她们可以为彼此奋不顾身,但这并不表示她们就能够真正的和解。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蔚君已经不在了,她也即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次日早朝后靖王得庆宣帝传召,进入崇德殿后旨。虽然她不知道,庆宣帝此刻传召她是为了什么,但她还是恭敬地等候在此处,静候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没过多久庆宣帝便出现了,不过身边还跟了一个,年纪大概在六十多岁模样的老媪。靖王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眸光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二人。
庆宣帝看着她疑惑的目光,冷笑着道:“靖王,知道朕为什么要在下朝之后,传召你来吗?这位是已然致仕的周太医,是当年稳公为凤后接生七皇子时,在帘子外候着的太医。”
靖王自然不明所以,看着那位周太医,不知道庆宣帝是什么意思。
见状,庆宣帝便对身边的人道:“周太医,你把当年凤后和蔚君的情况,跟靖王殿下说一下。”
那位叫做周太医的人,垂首拱手应诺:“唯。”
靖王等着她的下文。
周太医又朝着靖王拱了拱手,恭敬道:“草民见过靖王殿下。”
靖王没有应答,似乎对于她的礼仪不感兴趣。
见状,周太医便切入了正题,缓缓言道:“启禀靖王殿下,草民是当年太医署的夫科圣手、临产太医之一。当年靖王殿下和凤后君上所夭折的七皇子,是同一日出生的,靖王殿下便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奥妙吗?”
闻言,她瞳孔一缩,眸光泛着狠厉之色:“你什么意思?”
周太医笑道:“靖王殿下,您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是凤后君上的嫡女、已故敦王殿下的亲妹吗?”
此言一出她顿感晴天霹雳,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信不信本王立即砍了你?”
这时笑意盈盈的庆宣帝插口进来,不疾不徐地道:“靖王不急,你先听听周太医是怎么说的。”
听了这话,靖王眸光复杂地看着眼前之人。她是帝王,她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成的。那么,她今天传召她到崇德殿来,又把这个叫什么周太医的人找来,是想做些什么呢?她们竟然说她不是蔚君楼氏的女儿,简直是荒谬得可笑!
不过饶是她再不愿意,有庆宣帝在这里亲自坐镇,她也不敢不听,或者说直接撂挑子走人的。她不是颍王,不是三岁小孩,她那帝皇的母亲要她听的事情,她不想听也必须听!
庆宣帝看着身边的人,笑道:“周太医,你继续说。”
于是周太医继续道:“唯。靖王殿下其实是凤后的嫡次女,当年的蔚君君上诞下来的才是七皇子。只不过因为当年蔚君君上,深受陛下荣宠,所以陛下因为怕他伤心难过,才告诉他诞下的是皇女。而凤后君上因为七皇子胎里不足,一时伤心过度而死,陛下心里也很是痛心。但是新生儿的死亡率本来就颇高,产夫死亡率自古也不低。凤后君上的死,陛下也不是故意为之。”
听了这番话,靖王像是在听一个奇异诡怪的故事一般。她们竟然说她不是楼蔚君的长女,而是金凤后的嫡次女、云箫太女的亲妹妹?不可能!她永远不会相信这般荒诞的故事!
“你们骗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母皇,即便你不喜欢臣女,甚至你不喜欢父君,但是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事情来污蔑他?臣女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女儿,从来都不是真正乖巧听话的孩子。但父君也是你后宫的君傧之一啊,他也为了母皇诞下两个女儿啊。别说是他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即便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够用生育这种事情来污蔑于他!母皇你不是很喜欢九儿吗?不是想把皇位传给她吗?即便是你同意了臣女,这个不被您喜欢的女儿,接替大凤朝的江山,也不能够这般的污蔑我的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