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御史执着朝芴拱手道:“启禀陛下,若陛下欲立靖王殿下为太女,直接下旨就封便是,又甚需多走一道程序,将其封为‘晋王’?这太女的地位,定然会比晋王稳固。臣曾听过一些传闻,前太女也便是敦王,年初谋逆时便有靖王的推波助澜。虽然这并不能成为臣阻止靖王殿下改封一事,但好歹能让陛下心中有数。也让列位臣工瞧瞧,陛下选择的继承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德行。”
闻言,各处的大臣皆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这靖王殿下好像确实有传闻,说她在前太女谋逆一事上,手脚不干净啊。
争权夺位的事情,哪里有几个手脚干净的?干净的早化成灰了。
也是,不知道陛下听没听过那些事?陛下素来厌恶靖王,怎么这会儿又起了封晋王的心思?
别多说话,还是看陛下接下来怎么处理这事吧。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当事人靖王身上,有些拥护靖王的人马,也在暗暗打量这位陶御史。心想她当初得罪沂王不够,现在靖王都快成为正式的继承人了,竟然在这里叫嚣让陛下不封晋王,简直是不知死活!
众人一边窃窃私语着,一边时不时地看着靖王和陶御史两个人,不知道接下来庆宣帝会怎么处置陶申逸。虽然陛下以往不喜靖王,可毕竟现在入了她的眼,这陶御史委实不该前脚得罪沂王、后脚反对靖王晋封。试问把两大藩王皇女都得罪光了,她想拥立谁当太女,燕王吗?
庆宣帝没有说话,当事人靖王坐不住了,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一脸正直的官服女子:“听陶御史的意思,看来是不想让本王好过的。本王很好奇,陶御史不久之前参奏沂王之父——赵常君贿赂百官家里的诰命夫郎,得罪了八皇妹;现在又在此处大放厥词,不仅阻止母皇为本王改封,还意图中伤本王和大皇姐的关系。本王当初得知大皇姐不能被赦免,曾前去刑部大牢探望,大皇姐感激并将太女玉印交由本王。后来母皇下旨将大皇姐一家流放北疆,也是本王和颍王前去送的行。本王回来后,甚至作了大皇姐的画像以示怀念。不知道这些在陶御史眼里,是不是本王耍的手段?”
陶申逸冷笑道:“是与不是,靖王殿下心如明镜。”
闻言,靖王也不恼,看向了庆宣帝:“照此看来,那此事只能由母皇还给臣女公道了。”
颍王也在前列,见状看向陶申逸,冷声问道:“既然陶御史当初得罪八皇姐,目前又意图开罪我皇姐。不知道在陶御史心里,究竟是想要谁成为母皇的继承人?”
靖王接口:“那自然是燕王了。”
“微臣没有!”陶申逸举着朝芴看向庆宣帝,“陛下,微臣对大凤对陛下的心天日可鉴,微臣怎么可能与燕王这个叛逆有往来?”
颍王看着她,笑道:“陶御史既然觉得八皇姐和我皇姐都不行,都不能胜任母皇继承人的位置,又明言不是和燕王一派的人。那陶御史是想拥护谁来着,不会是我吧?哎呀我可胜任不了什么晋王和太女的位置,莫非……这个人是十皇妹?”言罢,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冀王所在的位置。
冀王急忙出列,举着朝芴道:“母皇明鉴,臣女和陶御史绝无往来,臣女一直追随于靖王皇姐身侧!”
陶申逸急忙申辩道:“颍王殿下莫要胡说八道诬告臣下,微臣对大凤和陛下的心天日可鉴,岂会做出与藩王皇女亲密过甚的事情来?微臣不是任甚皇女派系的人马,微臣是陛下的臣子,是大凤朝的臣子,微臣此生只会忠于陛下一人。”
听到这句话,颍王笑着看向她:“啊,那这么说来,如果母皇千秋之后,陶御史要想实现自己‘忠于陛下’的承诺,那只能殉葬景陵了。这样也行啊,等那一天本王会第一个完成你的心愿。”
庆宣帝的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靖王急忙阻止她:“晔儿不许胡说!母皇凤体康健,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闻言,颍王也吓了一跳,面含愧疚地看向御座上的母皇。
大殿里的气氛被颍王这么一带动,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