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涩地笑了笑,将爬到了树上下不来的小孩子抱了下来:“下次一定要小心啊少年!”
“班主任老师再见!”那个孩子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夕阳西下,带着一层隐隐鎏金的光在地面上撒下树影,路上孩童吵吵嚷嚷而又热热闹闹地奔跑着回家。
当个小学国文老师好像没什么不好的,要是一直都这么平静好了……他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却又感觉自己很是奇怪。
不一直都是小学国文老师吗?生活很平静,完全没有什么波澜来着。
说到班主任……自己当年的班主任已经去世了,忽然想起来,祭奠的日子也快要到了。
……
[久见秋生]
世事真是无常。
久见秋生此时此刻正在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拼命地和医生与警察们解释着:“我真的没有问题,没有关系的。”
旁边的棕发女子神情严肃:“不要倔强,还是在医院里多休息一会儿为好。”
不,我记仇,我特别记仇!
久见秋生苦大仇深地看着宫野志保:是谁给我注射A药的啊喂!是你就是你!
“我还要上课。”宫野志保挑着眉看他:“我是帝都大学化学系的授课教授。”
不,你不是,你是小黑屋里面的邪恶科研员,你给我打针,我已经认清你的真面目了(狗头滑稽:)
久见秋生觉得这是鬼畜的一天。当他醒来,他在医院,把他绑架并且喊打喊杀的三个黑衣大佬纷纷洗白……
他们竟然表示——
“我是大学化学系教授”
“我是道路巡查(为了给某个人一点尊严,我们就不直呼城管了)”
“我是道路巡查的小弟”
……
你们是普通城管?你以为我信?我……
“你都招了吧。”棕色头发的女子倒是很有耐心:“我们相信你不是偷井盖的人,但是你身上的大衣有枪支弹药遗留物解析,最近发生了一起少年校园枪击案,虽然理论上你只是嫌疑人,但是证据还是很……”
什么招了!我是好人!
我是好人!
琴酒害我!这是你的大衣!我当时就不应该为了你给我披上大衣而感动!原来在这里等我!
你们搞黑道的心好脏( _ )
怎么可以这样玩……警察专心致志地在旁边记录,他的表情不是很好。
其实久见秋生理解,因为对待一个少年凶手的确态度不好是正常的,但是……问题是,他不是啊!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他倒是发现自己的身体抽长了一点,总归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不知为何正与凶手的年龄差不多。但是自己就算是……死,也不会去枪击什么小孩子的。
奈何多次争辩无果。
想要到现场,却又被拦着说身体不好,还是在医院休息的好。真是个简单说来这样子的笑话——
[大家:是你!
秋生:不是我!
大家:是你是你就是你!
秋生:真不是我!
大家:拿出证据来!我们有证据!
秋生:你让我去找!
大家:不行,你身体不好!
秋生:我不去哪来证据!
大家:我不管我要证据!]
……尽管秋生一直坚持他是无辜的,但是能够准确的狙中“泯然众人的黑发黑眼,玩枪的,似乎在地下躲了很久,没有代表身份的证件,年龄大概十七岁,穿黑色大衣”这么多疑点的人还真是少见。
身上还带伤,更可疑。
……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后,秋生光荣成为少管所预备役,被带到警察局正式审问。
何况他的身份也是个问题。
他这头刚进了警察局的门,那边见着一群人拉拉扯扯地来了,打头的警察正跟在一个少年后面牢牢看守着,那少年正冷了脸一句话不说大步往前走,到了局子里没人围观了,便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
哦豁,巧了,又来一个。
久见秋生倒是心里生出了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快乐——这也有别人倒霉。
快乐:)
那个少年长得很凶。
倒不是说他五官多么扭曲,而是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种狂暴的倔傲,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
反派脸,见识到了。
“我没有愤怒杀人。”那少年长着一张反派脸,语气也压着怒火,但是字里行间理智倒还在:“我的确和死者发生了口角,但是我并没有杀害他,夺走一条生命的必要。”
“只是嫌疑。”一个看上去已经困得要死的警官强撑着坐在那里:“你不必要这么急。”
他的头发梳得也不整齐,只是虚扎在那里,露出一双带着血丝的眼。
秋生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他在之前……又不是没见过混淆黑白的事情,甚至于那次正是落在他身上,此时一回生二回熟,死鱼似地坐在那里。
他甚至有闲心与这少年搭话。
“我叫……”久见秋生。他这话终究没说出来,只是笑:“我叫……望月绘马,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绿毛小警员忽然伸出头来:“相泽前辈,午餐便当已经热好了……”
看到了那恶人脸少年,他的双眼忽然睁大——“小胜?”
“说了不许这样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