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跳下来?哦……我想起来了。”
即墨如是早上起来,出门一看天,便见华光耀目,天门连朱漆门柱与万兽图腾雕画的铜门都明晰可辨,几乎占了整片天空。金云絮飘散炉香,太阳与太阴皆已色黯,神呼鬼立,银汉倾泻,万物失色。
最艳的那九宵云上烟火处,即墨胤看了如是一眼,原地立着。
所有的人都挤着看过天门的千年难遇之景,多少人心如火焚,多少人羡嫉灼心。或想脱离尘俗、或想长生不死、或想更进一层、或仅仅是为了一个名头,一个形式。
即墨如是想着,这样也不错。他想温一壶酒看儿砸成仙的不世好景,然后找点自己爱干的事,像画画抄书什么的,对天上的胤道:“你当我还在稀罕你?”
即墨胤勾勾唇角,看了看门内,踏了只脚进天门前的朱漆门槛。果不其然,偷瞥到如是一个踉跄,便嘲笑道:“你不稀罕?哎呦,可信性不高呢亲爱的。”
“你……你赶紧进去!”
“你上来把我推进去啊。”脚底的云开始消散,穹门渐渐往里合。
“把我气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快要掉下来了!那可不是御剑能解决的事!”
“我知,”即墨胤往前一步,“忘尘者上而入仙途,眷俗者下而堕阴间。但是,成仙之人,兆年来间或出现;能将你气得如此可口的,唯我即墨胤。”
穹门轰然关闭。
即墨如是气急狂躁:“你!你在找死!门……”
即墨胤捋袖,袖上牡丹艳丽:“也不一定会死。看好了亲爱的,我来找你了。”
他轻飘飘一跃。
地上的人惊得以为他疯了。
如有一个官踹了皇上一脚,报应绝不是被还一脚。眷俗而弃仙途、从苍穹之上跃下,也绝不止是摔成泥那么简单。
跃下的刹那,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交错劈来,空中炸出一团血烟花。
两个人的,
不是一个人的。
即墨如是对于受伤没什么概念,大概就是昏几天到几个月便自愈如初,然后该干啥干啥,这一回也一样。不过大概是公子酹改进程序多加照顾了的原因,短短十天后他便醒来了。
“我儿怎么样了!”
“嘛,你鹅几的情况不同乐观,几乎已经是在阎罗殿里了。”公子酹边接过左边一女捧来的血腥玛丽边道。
“怎么办……!”
公子酹接过右边一男递来的龙舌兰酒:“需要我的建议吗?”
而今只有两个法子:一,找水暮蝉借隳世玺;二,靠自己的医疗黑科技硬上。
当年隳世玺的主人是凉孤烟时,凉孤烟曾将一支毒箭亲手捅进自己的心脏。即使是那种情况下,隳世玺都能靠将它手下妖鬼神兽们的生命力转移给他来为他长久续命。即墨胤也拥有尹氏血脉,想来若能得到隳世玺便有生机。
若取第二种方法,则不知何年何月能让他醒来,也许是无限期。
即墨如是打定了某个主意,一把推开公子酹左边的妖娆女,踹开他右边的男模,坐到公子酹的王座右边:“我亲爱的主上啊,你需要什么服务?”
“终于上道了。很好!”公子酹道,“来,卖个萌。”
我草……即墨如是按耐着瞬间腾起的火气,鼓起脸颊,托着自己的两边糯米团子样的脸:“唔嘛!”
公子酹哎哟喂一声,往后仰倒,面泛桃花。
“欣赏!来,这个九连环解一下变个形,我看看我编的程序如何。”
即墨如是盯了它一小会儿,心里琢磨出要诀后双手飞快上下八十一次,将相连的九个环套入一柱,再用三百四十一次便将九个环全部解下。旋即将其套成宫灯状。
“好,我欢心了,师弈魁我罩了。左右,”公子酹叫两边的人,“你们去准备我的手术台。侯,你大概是要去找水暮蝉借东西了?”
“主上聪明。”
“什么?他原来是尹氏人?”
水暮蝉倏然合扇,拿眼睛睨着即墨如是。
“无情侯以诚来借,自然须坦白。”
“这倒有趣……哈,你来借隳世玺,可知自己失策了?”水暮蝉忽然笑了,抖开折扇便走。
即墨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