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阳光顺着落地窗洒落一地的余晖,颗颗饱满的水珠在树叶滑着滑梯,翱翔于天际的鸟儿并没有急着出去觅食,反倒是待在窝里给雏鸟梳理羽毛,享受着清晨的片刻宁静。
温池做了噩梦。
梦里他与邪恶的八爪鱼大战了三百回合,这八爪鱼就像黏人精似的,无论他斩断对方多少次的触爪,对方都会快速的生长出来,重新缠绕住他。
温池体力耗损得厉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被大章鱼拽了回去,心塞不已。
大章鱼并没有急着把他拆之入腹,反倒是用掌掌牢牢的抓住他,走到哪里便带到哪里,简直就是把他当储备粮使。
温池:“……”
这感觉别提多憋屈了。
他猛的从噩梦中醒来。
周围尽是没有见过的光景,他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一时之间,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就在他发愣的片刻,腰间紧紧的禁锢感与睡梦中的大章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猛地往下看去,看得却是男人有力的胳膊。
温池:“……”
在看到胳膊的那一刹那,他那离散的意识开始一点点的回归,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酸麻感在他身体里弥漫着,他的下半身宛如被大货车碾过一般,疼得厉害。
他的身体僵硬得宛如一个核桃胡子木偶,他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向胳膊的主人。
男人就躺在他的身侧,柔软的发丝轻抚着脸庞,胳膊搂着他的腰肢,光洁的后背上一道道红色的抓痕,足以看出昨晚战况之激烈。
这个人除了秦清还能有谁!
温池一瞬间感觉到了头顶上天雷滚滚,他竟然跟秦清睡了?
睡了……
光是想到这里,他一瞬间就头疼欲裂。
他连妹子的小手都没有牵过,就这样凄凄惨惨戚戚的把初吻、初夜交给了秦清,他想爆粗的心都有了!
真的是日尼玛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满满的波动。
他哪会想到自己竟然败给了几瓶啤酒,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秦清睡了,他越想越恼。
骑虎难下的他只能憋着怒气,起身准备脚底抹油。
殊不知,他前脚跟一动,秦清后脚跟就醒了。
“你要去哪里?”
男人沙哑而又磁性的声音响起。
秦清睁开了眸子,宛如一只刚刚从冬眠里醒来的灰狼,平静的看着他,手上的力道没有松开分毫。
四目相对,温池脸红得滴血,他想要回答,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干脆破罐破摔道:“要你管啊!”
秦清一如往常的清冷,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迹,义正言辞道:“你睡了我,你得负责。”
温池:“????”
到底是谁睡了谁?有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瞎话的?
“你睡我?还是我睡你?”
他见过得了便宜还卖乖,却没有见过这样的!
“我是第一次。”秦清耿直道。
温池臊得慌,冲着他吼道:“谁不是第一次啊!”
不知道他是不是昨晚伤着嗓子了,本来应该中气十足的咆哮,这会跟充电不足的鼓风机似的,声音听起来又细又尖,别提多可怜了。
男人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惊讶,一股满足感在他的胸中荡漾着。
温池梗着脖子,粗着气说道:“反正这回我们扯平,就当约了个炮,互不相欠。”
殊不知,他的话音刚落,便看见对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说道:“那什么时候约下一次?”
温池:“……”
神经病啊!约你个大头鬼!
温池被他气得哆嗦,想要下床穿回自己的衣服,他再跟秦清待在一块,估计得被这厮气死!
哪想到他一起身,那埋藏在他身体里的不可描述的液体,正好顺流而下,颇有“疑是银河落九天”之势。
秦清的目光不由灼热了几分,呼吸声在瞬息之间粗了几分,“你是不是故意诱惑我?”
温池:“????”
年轻人清醒一点,脑补是病,得治!
“神经病!”
温池就像一只挥舞着锋利爪子的小奶猫,明明只有巴掌大,却让自己的毛发战栗起来,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企图凭借自己“凶狠”的模样吓倒对方。
秦清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模样真的是该死的诱人!
“你先去浴室洗个澡吧,那个东西搁在肚子里久了,会拉肚的。”
“要你管啊!”
两个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