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远打开导航,一边开车一边问:“不顺利吗?”
“唉,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说是局长去开会了,让我等等,一等就是一上午。后来有个小姐姐跟我说,要看人情。我看,八成是这个局长故意躲着不见我的。”
薛文远看王楚有些沮丧,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他来国内这几年经常国内国外两地跑,对国内的这种人情风气不是特别适应,后来国内抓得严了,情况改善了一些,不过清水县这地方偏僻地很,风气只怕一时难以转变,王楚会遇到这些问题也是意料之中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王楚拿出手机笑了笑:“我要到了局长的电话,等吃了饭打个电话看看情况再说!”
薛文远带王楚来的地方是一家新开业的酒店。这酒店共有六层,从洗浴到吃饭再到休闲,一应俱全,装修富丽,价格高昂,一点都不像云阳市这种有几个贫困县十几个贫困村的地方会有的东西。这种地方的消费对象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全国各地这种类型的酒店纷纷在倒闭,云阳反而开了起来,可见云阳市的偏远和闭塞。
王楚本来想坐在大堂的卡座,薛文远执意要了一个小包间,点完菜后将门一关,把王楚的椅子一转,俩胳膊一撑,将王楚卡在了自己和椅子中间:“小东西,刚刚在车上做了什么坏事,还不快点招认!”
王楚拒不认罪,眼睛滴溜溜直转:“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王楚将胳膊搭在薛文远肩膀上,摸了摸他的脸,“你可不要恃靓行凶,仗着自己帅就随便污蔑别人。”
薛文远扣住王楚的手:“恃靓行凶的人是你吧,亲一下就跑,还不承认,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现在要惩罚你。”
王楚的手指在薛文远手背上跳跳按按,眼睛递了一波又一波情,口里却还说着不服气的话:“你来啊。”
薛文远没再说话,直接亲了上去。美人在怀,薛文远忍不住情动,手也开始不安分,恨不能把王楚吞进肚子里,整个人都压在王楚身上,将王楚抵进椅子里。薛文远虽然不胖,但一米九的块头放在那里,体重也不是闹着玩的,他怕压着王楚,一只胳膊死撑着椅背,这椅子哪受得了啊,“兹拉”一声,椅子翻倒在地,薛文远压着王楚倒在了地上。
俩人情意正浓,忽然来了这一下,吓了一跳,好在薛文远反射性地将手垫在了王楚头下,包间又铺着毯子,王楚并没什么事。俩人就这么僵在地上相互看了一会儿,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敲门声响起,服务员在门外问:“请问里面有什么事吗?现在可以上菜吗?”薛文远从地上爬起来,又把王楚拉起来,这才打开门。
门口的服务员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儿,在这里工作从开店到现在也就一个月,但干服务员却已经几年了,见过的事情不少,敲门也是为了提醒顾客不要太过火,等门开了看到薛文远,脸忍不住红了一下,悄悄望了望包厢里,同样是个俊秀的男子,她一时竟想不明白这俩人锁门干嘛了。
王楚毕竟脸皮薄,没好意思再跟薛文远闹腾,薛文远也不强求,老老实实坐好,老老实实吃饭,席间不停为王楚夹菜,并抓住一切机会贬低酒店的大厨、抬高自己的厨艺水平,王楚对此不以为然。自己男朋友,做的肯定比别人好吃啊,还用得着多说吗?
吃到一半,王楚出去上厕所。没有办法,一上午啥都没干,就坐在那里喝水了,再加上交通局的妹子们太热情,不停加水,王楚一上午把一天的水都喝完了。回来的路上,一个服务员忽然从一个包间内摔了出来,身上全是菜汤,包间里还不停地传来喝骂声。
“长没长眼!怎么干活的!连个盘子都端不好,xxx的废物玩意儿!”
王楚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包间比他跟薛文远的大了许多,里面有五六个人,一人五十岁上下,中等身材,拿着酒杯,身上有点酒渍和菜汁,另一人也差不多年纪,脑满肠肥,站在那里骂街,别的人高矮胖瘦不一,此时也都站了起来,看这里的情况。
服务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没见过这阵仗,一下愣在了原地,只知道哭。屋里另一个服务员想把她搀扶起来,又被胖男人一通骂:“没看客人衣服都脏了吗,不知道去拿毛巾吗,还去扶她,你们就这服务态度吗!”
另一个服务员也不大,听客人这么说急忙去包厢卫生间拿毛巾,要给客人擦衣服,又被胖男人抢过毛巾后一把推开。胖男人转过脸换了副面孔,谄笑着说:“张部长,您看这弄得,给您衣服都弄脏了。要不脱下来让她们先拿去洗吧,您在这里住一晚,好好招待招待您,给您赔罪。”
之前敲过王楚他们包厢门的服务员也赶了过来,见过这场面本来打算跑开找经理,但是看到包厢里的人,她又换了想法,拉了拉旗袍的领口,娇滴滴地跑了过去:“对不起对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这孩子才来了不久,不太稳当,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说着便弯了腰下去,因着领口散开,泄出一缕春光。
胖男人看了一眼,就有点挪不开目光了。
摔在地上的服务员依然不敢动,呆呆地趴在地上哭,王楚有些看不过去,上去将她扶了起来。毕竟是她有错在先,现在也有人出来解决,王楚没想着打抱不平,将人拉起来就想离开,谁知道却被屋内的人叫住:“等等,你是去年考的村官助理,好像叫王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