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狱警左右看看，见没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前段时间有个狱警，膀大腰圆一拳头能砸死人。那狱警早就看他不顺眼，想教训他。有天晚上，跟我说要偷摸揍他一顿，结果第二天这人就在家自杀了！我去！当时我就一激灵。”

“自……自杀！？”小狱警惊呆了，“还有这回事。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哎呀，哪有什么想不开的，他也没啥大灾大难，他老婆还刚给他生了个儿子，父母也没啥病，生活正好着呢！就是姓霍的搞的鬼。”年长狱警咽了咽口水，声音放的更轻了，“那天晚上在操场角落，那狱警碰到霍铮了，他本来打了霍铮一拳，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他又停手了，霍铮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这人转头就走了。监控器拍是拍到了，可它不录音啊，霍铮说了什么没人知道，看嘴型都看不出来！”

“这……审他审不出来吗！”小狱警又不忿又害怕。

年长的狱警拍了下大腿，“都他妈上刑了，霍铮一句话不说，就冲着你笑。慎不慎人！”

小狱警明显怂了，“慎……”

“他从上个监狱转来的第一天，有个监狱老大要欺负他，结果他把人头骨打碎了！第二天整个监狱的犯人就都绕着他走。这畜生杀了那么多人，就该枪毙！”年长的狱警脸红脖子粗地暗吼，“竟然还他妈做精神鉴定想转去精神病院！”

季青临手拄着下巴若有所思。

明明是个出类拔萃的钢琴师，为什么要杀人呢？为什么已经杀了二十三个人，却还没被执行死刑？而且他杀的那些人间隔时间都不长，尸_体去哪了？还能吃了？

如若不是他自首，恐怕没人能把他揪出来。

季青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霍铮是在学长的工作室，工作室里有一台钢琴，霍铮坐在那里弹唱莫扎特的《加冕弥撒曲》，他沐浴在阳光中，修长的手指跳跃在黑白琴键上，看起来像个天使。

从此那首《加冕弥撒曲》就扎进了季青临的心里，那是他听过最神圣的声音。

可惜弹奏它的，是个恶魔。

凝视着一处时间久了季青临有些晃神，突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略过。

他抬头目光追随那道影子。

影子隐没在了走廊拐角，季青临心下奇怪，抬头看到两个狱警还在嘀嘀咕咕说着八卦，而他们两个人身上浮现出一点他曾见过的那种浊气。

季青临心下了然，这是开启了那个什么天眼？

想通后他忍不住去追那道影子，想看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