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时,你这是要去公司?”简鹿从回忆里抽出神,看着林深时走到跟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去。”
简鹿泄气的往后瘫在沙发上,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林深时是不会穿得这么休闲随便去公司的,但他想,去公司总比……出去见其他人好吧。
林深时走到门口的落地镜旁,开始整理行装。他低着头,从简鹿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那一半精致的侧脸。
林深时的长相是冷艳绝尘的,漂亮得近乎张扬。可他性格冷淡,不假辞色,言语动作间拒人千里,生生将这份张扬压下去。这样的气场,只让人觉得他就如出世之人,不可冒犯。唯有右眼眼尾处那颗小小的红痣,凑近了仔细看时,才能窥得清冷眉眼里的一丝媚色。
简鹿吞了口口水,喉结痒得不停滑动:“那在家还是出去啊?”
“出去。”
“出去啊…出去见谁啊?”
“程冬青。”
简鹿心里挫败得要死,他弹起来端正的坐着,偷偷瞄了落地镜里自己一眼。
啧,挺帅的啊,精精神神的,难道还比不过那个什么万年青?
安静的室内接连响了好几声微信提示音,简鹿赶紧掏出手机,打开聊天界面一看,干干净净,一个小红点都没有。林深时拿着手机略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的烧还没退?”
简鹿尴尬的将手机塞到屁股底下,扭捏得像个小姑娘:“咳……那个,联通公众号喊我交话费。”
“嗯。”
林深时划开屏幕,是程冬青发来的地址,顺带几句插科打诨的话。
程冬青:这次讲点义气啊,就当补偿我那颗被你伤透的心。
程冬青:带你这个老干部见见世面,我们年轻人请客谁请吃饭,来我这儿,有好玩的~
程冬青:再放我鸽子就把你剥了衣服洗白白,炖汤喝。
简鹿探着头,试图窥探一二,不料动作太大,整个往后倒栽下去,脑袋瓜砸在地板上,响亮的“嘭”了一声。
“嘶——”简鹿靠着沙发背揉着脑袋,他感觉头顶已经起了一个大包。
林深时收回手机,顺手从柜子上摸了瓶云南白药丢给简鹿,临出门前不咸不淡的嘱咐了一句:“小心脑子。”
林深时一走,简鹿马上站起来冲出门打了个出租车,拍着座椅激动的说:“师傅你就跟着前面那辆车,一直跟着就行。”
司机提档,问:“你是警察?”
“不是。”
“那是侦探?”
“呃,也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跟踪别人,你想坐牢我不想,快下去。”司机黑着脸打开后车门,催促着简鹿下车。
简鹿急了:“前面那车里的是我老婆!”
司机了然,打着方向盘追了出去。
“哦,捉奸嘛,你早说呗。坐稳了啊,走着!”
简鹿坐在劣质的皮座椅上,手指甲抠着破了皮的边缘,眼神阴森森的看着跟他吹牛侃大山的司机。
林深时手搭在方向盘上,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那辆鬼鬼祟祟一直跟在后面的出租车,冷笑了一声。
两辆车先后停在一家高级会所门口。
程冬青迎出来,打开车门,用手给林深时挡着,一派绅士作风。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地方。”
林深时坐在驾驶座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本来以为程冬青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他面前乱来,没想到这人玩得倒是越来越疯了。
程冬青被他看得犯怵,弯下身嬉皮笑脸的哄道:“阳春白雪看多了不也得试试下里巴人的玩意儿吗?放心,我没请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挺正经的。”
“你最好是。”
“我当然是。”程冬青搭上林深时的肩膀,被后者冷着脸抖下,他也不生气,吩咐服务员把车停好,自个儿乐颠颠的跟在后面。
简鹿和司机在后面将二人的动作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看你有点危险。”司机回头可怜的看了简鹿一眼。
“要你管,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