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清也坐到沈明煜身旁,推开那些一起打马球的人,有几个凑过来还要灌酒,他不耐烦挡开在沈明煜耳边悄声道:“这儿最近来了个姑娘,那模样,身段,全是按照我喜好长的。好些日子了,我一直没舍得动,等你一起品鉴品鉴”。
沈明煜呵了一声,真是好兄弟,这种好事儿也不忘记他:“最近这事儿我没兴趣,还是你吃独食儿吧,说不定吃完这顿,我就要.....”。
沈明煜喝口酒,差点嘴快,突然明白妓院为什么消息来往又快又频繁,这种胭脂水粉氛围下,官员和走黑道儿的人意志力是相当薄弱,很容易重要的消息扯句闲话就说出去了。
顾子清涮了片羊肉放进沈明煜碗里,轻撞他肩膀一下:“....就要怎么?”沈明煜把羊肉夹进嘴里,边道:“回家闭关,好好读书”。
“好好,等你功成名就我再给你庆祝”,顾子清只当沈明煜又在抒发抱负:“有间铺子最近收了一匹外域来的良马,明煜,我决定了”,顾子清和他干一杯酒:“下月你生辰,送给你”。
姑娘右手端着酒杯,使劲儿往沈明煜怀里钻,见他埋头涮肉,好笑又气人:“爷,难道我不比这畜生的肉好吃”。
姑娘边说话边把胸前那两团白花花的肉往沈明煜怀里送。
沈明煜正从染炉里捞出片牛肉,让这姑娘一撞,手一抖肉掉在桌子上。
傍边顾子清伸手推开怀里白衣姑娘,高声招呼老鸨进来,嚷着点谷鱼姑娘进来。老鸨跟着陪笑道:“顾公子,可不巧,谷鱼姑娘今早出门去佛安寺里烧香去了”。
沈明煜仰头将酒饮尽,倒有些好奇这谷鱼姑娘,一个欢场女子竟然跑到佛安寺里去烧香。
顾子清今儿朝思暮想的谷鱼没见到,也没什么心思搞这些,对着沈明煜这桌莺莺燕燕吩咐:“都下去,净添堵打扰爷吃不尽兴”。
他说完,看沈明煜已经搁下筷子,便道:“饱啦?今日城中有花会,隔壁灵犀院的头牌娘子会巡游,走走,先去望春楼抢个好位子”。
沈明煜吊起眼角道:“不记挂谷鱼了?”
“记着记着呢,记在心里”,顾子清上前拉他起来:“还不是为了你。你以后要好好念书,今日便尽兴,好督促自己收心苦读”。
沈明煜借力站起来,道:“也行,不过一饱眼福便可,这几日我不再外面过夜”。
听罢,顾子清偷笑:“又不是非要晚上,白日....”,话未言尽,他收到沈明煜眼神,立马住嘴:“....好好好,晓得了”。
沈明煜随顾子清单独出金香坊,一路沿街骑马直奔望春楼。
“谷鱼是长得多天仙儿般,竟引得你日夜挂念”,沈明煜驱马闲聊。
顾子清闻言,笑道:“你也算是常年在女人堆里厮混,总没遇到想要携手一生之人,这是在嫉妒我”。
沈明煜被反呛,只慢悠悠道:“那你如今还随我一起放荡形骸,我看与你从前那些痴迷风月的头牌娘子无甚区别”。
顾子清拉住缰绳,见前方不远处高楼,翻身下马,不经意道:“说不准哪日我也就八抬大轿迎她进门”。
沈明煜赶上前面顾子清,笑着拍拍他肩膀不再接话,莫说顾渊,寻常八品小官儿也是断不肯让欢场女子进家门。
“你看御国,存在为数不多的蛀虫并不影响它如今的繁盛,反倒成了养料,更加滋润”,顾子清偏头向后面沈明煜示意望春楼正对着前方大片空地:“等会儿就会在这里搭台”。
沈明煜并不赞同他的想法:“想要举国清明,刑法条律断不能钻空子”。
“那你也流连于这烟花之地,还不是满腔志向”,顾子清直接从望春楼侧面而入,往三楼最高处爬,只听得脚步声匆忙,从底下传来。
他抬眼望去,对沈明煜又道:“明煜,有人抓你回家念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