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鸡蛋都这么抠搜,要李溶溶杀只鸡真是有些不舍,但是刘霖难得来一回,他可以再攒攒少奢侈几顿换只鸡崽回来。
沈明煜提水回来的时候,李溶溶正和刘霖讨论该不该他亲自来杀鸡的问题。
“我是夸赞你勤快,可是溶溶呀,要想以后的日子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就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刘霖逮住李溶溶抓鸡的手,小声道:“我看这小子对你挺不错,你就要学会示弱,显得依靠他一点,这种宰杀牲畜的事情自然是他来”。
“不用这么麻烦”,李溶溶很无奈,想要挣开刘霖的手:“阿爸你快让开,鸡拔了毛还要烧很久”。
“怎么了”,沈明煜把水桶提到地上,看着李溶溶和刘霖面面相觑,抓着一只黄母鸡。
“溶溶他不忍心宰鸡”,刘霖道。
沈明煜侧眼看李溶溶,目光幽幽。
他不会宰鸡?徒手把自己从海边拖回来的李溶溶奈何不了一只鸡?!
但是碍于刘霖,沈明煜只得道:“那.....我来”。
李溶溶抓着鸡没有松开,眼睛盯着沈明煜,他对沈明煜会不会宰鸡保持怀疑。
“畜生,”沈明煜干巴巴笑两声:“一刀下去,都一样”。
李溶溶听罢,长叹息,摇头对沈明煜不寄太大希望。
刘霖手上一使劲儿,出其不意把母鸡抽出来递到沈明煜面前:“那就麻烦了”。
沈明煜单手拎过鸡翅膀,有些心虚:“包在我身上”。
刘霖笑眯眯去菜园子里摘菜,回头偷瞄沈明煜,怎么长得这么讨人喜欢呢,他甚至已经幻想出将来外孙长的是何等模样。
沈明煜攥紧母鸡,气昂昂的走到一边去,准备来个气势恢宏的屠杀场面,李溶溶不放心地跟在后边,还一边小声叮嘱:“割脖子”。
欸,真累,一边要宰鸡吃肉,一边还要不伤沈明煜面子。
沈明煜曾和顾子清快意骑马踏遍御国城的场景,盛大节日里被姑娘家砸来扑面的茉莉淹没,芬芳袭人,如今手拿一把刀,抓着一只大母鸡恍若梦中。
手持菜刀,却有执掌天下名剑的气势,奈何鸡脑袋挣扎攒动。
李溶溶眼疾手快,上前帮忙抓住母鸡,把鸡脑袋露出来,掰开颈部鸡毛送到沈明煜菜刀下:“来,割这儿,快”。
沈明煜:“........”。
想象的挥剑风流,杀鸡如麻,刘霖还在菜园子里偷瞄呢!
他低头想让李溶溶给自己留点面子,李溶溶却沉浸在鸡脑袋上,压根儿没懂沈明煜此时该死的自尊心,以为他不忍下刀,干脆自个儿提着鸡头往菜刀上割。
鸡血飙出一条长线,沈明煜没来得及躲开,溅了一脸。
他“碰”的一声撒手把菜刀扔地上,回头看刘霖到井边洗菜去了,有些生气看着蹲在地上的李溶溶,尽量压低声音:“李!溶!溶!说了放着我来,我会!”。
李溶溶连忙撒开垂了脑袋的母鸡站起来,卷起衣袖往沈明煜脸上去:“对不起对不起,擦一下”。
李溶溶这一胡抹,鸡血布满沈明煜全脸,一股血腥味渐渐散开。
“是我着急了”,李溶溶解释:“阿爸要吃晚饭,这鸡一时半会儿弄不熟,天色暗了他回去不安全,晚了山上好多东西”。
沈明煜躲开李溶溶的手,默念三遍眼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你快点洗,我来做个烧鸡”。
母鸡拔毛后肉也不大,沈明煜瞅一眼就往山上走。
李溶溶倒掉一盆血淋林的鸡毛水,对身旁刘霖道:“阿爸歇着吧,去里面坐会儿”。
刘霖恍若未闻,看着沈明煜上山时矫捷身姿,暗暗道:“溶溶一定要把他抓住了,别像你阿哥,前几日我去看他,家里锅都快接不开,欸,还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作孽”。
李溶溶想着李希润,一时无言,不知如何安慰刘霖。当初哥哥李希润嫁给白家独子白嗣光,家里殷实,人丁兴旺,当时刘霖好不风光,仅是嫁妆便是两车粮食,一整头猪,两匹丝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