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徐大夫”,李溶溶道谢,转身去灶台上倒清水熬药。
徐意又管不住嘴道:“你别对他太好,男人都一个德行,将来有你受苦的时候”。
李溶溶摆摆手,并没放进心里,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用自己的心去包容另一个人的所有缺点,他岔开话题:“徐大夫快回去吧,晚了顾伯伯该着急了”。
徐意搁下一盒药膏在门前大石头上,卯着大嗓门道:“擦擦手,小心发脓了烂手”。
洞内自然也听到了。
沈明煜掀开被子,脚也不疼了,急忙走出洞往灶台上看:“你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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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煜喝了药,不知徐意加了什么在里面,脑袋精神的很,他闲的无聊,撇头看李溶溶坐在一旁缝补上午在池塘蹭破的衣裳。
没人搭理自己,沈明煜扣扣手心,有些撒娇道:“溶溶兄,我想喝茶”。
李溶溶放下针线,抬头看他一眼,起身往外走,道:“好好好,我去泡”。
欸,一点儿好东西都存不了,必须喝进肚子才安心。
李溶溶拿出刘霖带来的杯子,泡好茶端进洞,见沈明煜正打开徐意留下的药膏,伸出右手道:“把手给我”。
“不疼了,我等会儿自己擦”,李溶溶把茶杯递给沈明煜,继续捡起针线活儿做。
沈明煜端着茶杯喝口茶,李溶溶低眉顺眼缝衣裳,他看的心里温暖安宁,从李溶溶身上看到了那些从前安放在女子身上的特质,何为贤惠,何为宜室宜家。
他要是,他要是喜欢男的,那一定喜欢李溶溶这样的。
沈明煜也很奇怪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甚至有些害怕。
他擅自归结为自己想家了。
李玲兰每年过年的时候会给沈明雨纳双鞋,望他来年平平安安。小时候沈明煜过年最期盼李玲兰把自己叫进房间,因为那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自己被一个人放到心尖尖上疼爱,而且还和别人不一样,千金难换。
思绪飘远,沈明煜宁神慢道:“春茶确实香淡沁脾”。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手帕强行拉过李溶溶右手,擦干净他的手心,迎着光一道深红的伤口跃然眼前,贯穿了整个手掌,红中带紫,像是积了淤血。
沈明煜看着都疼,沾起药膏轻轻擦上去,李溶溶却连眉头都没皱。
待到药膏在掌心化尽,沈明煜又卷起手帕另一头抚上那道红痕,李溶溶本不觉得手心疼,只是看着沈明煜浓墨的眉毛皱起,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手心突然有些刺疼,微微往后缩动。
“怎么了?”沈明煜抬头看他:“疼 ?”
李溶溶又摇头:“不疼”。
等沈明煜折腾完李溶溶的手好不容易放下,他连忙放下衣服站起来往外走,灶台上药应该熬的差不多了,等让床上这位爷喝了药,还要再煮点粥吃。
“先上来一起睡会儿觉,醒来再吃饭”,沈明煜放下药膏,拉住李溶溶,道:“我腿没事儿,徐大夫也没骗你,我只是想让你心疼心疼我”。
沈明煜后半句来的突然,听的李溶溶心里咯噔一跳。
半晌,他觉得是这位少爷生病了想撒娇。
“你不受伤我也心疼你,往后别再让我担心受怕”,李溶溶脱口而出,倒不是别的,是害怕沈明煜自己接受不了打击,毕竟腿对于这么骄傲的人来说可不是小事。
他扯开沈明煜的手放回床上:“我先去做些简单的吃食,下午收完鱼再做顿好的给你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