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砍了?”安宁故意挑衅道。
陆雪臣脸色铁青,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你了,何时学的这三脚猫功夫,就不怕我真砍了你?”
“怕!我怕得要死!”安宁脊背紧绷,望着郁弗离道:“可有个人告诉过我,勇敢,不是不怕,而是怕得要死,却依旧逼着自己前行!”
陆雪臣听到这话,眸光微闪,放下了手中的刀,不知道是不是安宁的错觉,竟在他眼中看到了涌上来的泪,只是一瞬,又平息了下去。
郁弗离飞身而来,伸手握住安宁染血的手,安抚道:“没事了,别怕!”
“不能放了他,我们……”安宁环顾四周的人,神色恐慌道。
郁弗离拍了拍安宁的背,将那差点划破老皇帝咽喉的刀,慢慢移开,收了起来。
一个太监急忙递来帕子,老皇帝接过,捂住脖子,冷哼道:“这丫头,没出来前是个废物,这一历练,出息了!真是一脚踩上了天!能耐啊!”
郁弗离拱手弯腰,向前一礼:“儿臣替她请罪,愿替她受罚!”
“得得得!朕哪敢罚你,吹个笛子,差点没了老命,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样凶悍!”老皇帝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哼哼唧唧地生着气道:“还以为是小奶猫,原来是没长大的母老虎!”
安宁接过郁弗离递来的匕首,掏出帕子,擦拭着上面的血迹,看着老皇帝那胡子一抖一抖地抱怨自己,还拖家带口,不由恶从胆边生道:“回了皇都,我就和我娘说,皇上骂我们母老虎!”
老皇帝一听,想起之前炎王妃的凶样,浑身抖了抖,忽然笑容满面道:“你这孩子…我就是替郁儿把把关,这么大的人了,没事少给爹娘添麻烦。”
“哼,自己放着断袖的亲生儿子不管,捡来的,倒是上心!”安宁阴阳怪气地斜了老皇帝一眼。放在往常,她是万万不敢如此胆大妄为,方才临死时的恐惧,在老皇帝的抱怨下,催发成了一股怨气,在心肺间横冲直撞!
凭什么把别人当牛羊猪狗,肆意宰杀!
“什么!你说谁!”老皇帝急得一屁股蹦得老高。
安宁捂住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卖了太子哥哥,这下完了!
老皇帝看着安宁,安宁低下头,再看向郁弗离,郁弗离撇开眼,又看向陆雪臣,陆雪臣转身抱着窝头,卿卿我我,一瞬间了然了。
“我的儿啊!”老皇帝一拍腿道:“到底被哪个妖孽蛊惑了!走!朕要看看去!”
城中,一处僻静破败的屋子里,太子正拉着沐离歌的手,贴在他自己的胸前,讨饶道:“下回我轻点,你就别生我气了!”
“放手!回回下回,次次都……淫贼!”沐离歌满脸通红,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羞的!
“这不能怪我啊!”太子见沐离歌挣开手,一把抱住了沐离歌,笑道:“都是我们离歌生得太好,我才这般失控孟浪!”
“滚!油嘴滑舌!”沐离歌作势要走,被太子又拽回了怀里,被子一罩,又是一场巫山云雨。
忙得不亦乐乎的太子,还不知道他老子正提着刀,在来的路上。
就在太子酣畅淋漓后,用手画着沐离歌的眉宇,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哪个不要命的王八羔子!”太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只披了件外袍,拔剑指向门口的来人。此时他袒露着胸膛,整个人说不出的风流和浪荡。
“父…父皇!”太子呆若木鸡,老爷子搞什么鬼,跑边关来!
“小兔崽子!离了皇都,连你父皇都敢骂!”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抬脚就进门,往沐离歌的方向冲,伸手就去扯被子:“朕倒要看看,是哪个妖孽敢蛊惑当朝太子!”
太子提着剑,一把按住了老皇帝的手,老皇帝气得头顶冒起了一丝白烟,斜了一眼太子手中的剑,怒斥道:“混账东西!你是要弑父吗!”
“不是…我…”太子慌忙将剑往旁边一丢,挡在沐离歌身前,坚定道:“父皇,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儿臣认罚,这事与他无关,是儿臣强迫他的!”
老皇帝闻言,瞅了太子许久,松了手,往外走,太子匆忙穿好衣服,关上门时,看了一眼从被子里露出头的沐离歌。
太子一出来,老皇帝吹胡子瞪眼道:“跪下!”
太子冷眸扫过在场众人,一干人等连忙飞身而出,守在了外围,院子里只剩下安宁几人。
老太监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双手奉上,递给老皇帝,老皇帝用这棍子往太子的背上狠狠一敲,怒道:“皇都那么多名门贵女,任你挑选,花楼酒肆,朕也未束着你,你倒好!好男风!什么不学!学你皇叔!伤风败俗!”说着,老皇帝一连挥了好几棍,太子闷哼几声,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