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嗓门不小，惊得小蛇一溜烟蹿到洞口，又依依不舍地回头地瞧着他。

小蛇的瞳孔泛着红光，可不知为何，阿星却从它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委屈。

“你看我干嘛呀。”阿星哆哆嗦嗦地开口。

“嘶嘶嘶~”小蛇摆动了两下脑袋，似乎在和阿星对话，可惜无人能听懂。

阿星和它对视顷刻，末了扭过头问楚霁：“怎么办？”

楚霁动了动嘴，正要开口，却被阿星打断。

“除了把他吃掉。”

楚霁一阵无言，侧目瞥见小蛇，就打算徒手将它捉过来。

哪想小蛇反应迅速，一瞧楚霁的动作，赶紧挪到阿星脚边，还讨好地舔了舔他露在外头的脚踝。

阿星来不及躲，而后却是红了红脸，难为情道：“它……是不是喜欢我呀？”

楚霁：“……”

小蛇没有攻击性，长得也不同其他蛇类渗人，黏黏糊糊地跟在阿星后头吐信子，即便是阿星见蛇就想跑，这会儿也小心地尝试摸摸蛇脑袋。

楚霁坐在一旁，看阿星只顾着逗弄小蛇，莫名有些吃味。

他故意站起身，干咳了两声，说道：“现下只有两个红薯，我出去找找还有什么可以吃的。”

“等等。”阿星赶忙叫住他，“我和你一同去。”

“不必。”楚霁却是摆摆手，“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可是今天初五呢，我要下山给刘奶奶打扫院子。”阿星掐手算着时间，又问他，“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去也不是不行。

楚霁扫了眼自己身上这套打眼的素黑着装，忽然有了主意。

半晌后，两个粗麻布衣的人从破庙后门溜了出来。

阿星的衣裳都放在破庙，他们不得不折返回来一趟，幸好路上没有遇到二王爷的人。

此刻楚霁身上穿着阿星的旧衣裳，原本干净的脸上铺满煤灰，头上还裹着一条布巾，就算是他二哥亲自站在他面前，恐怕也很难认出他。

“我的衣服好像有点小了。”阿星瞧着楚霁手腕、脚踝都暴露在外，蓦地有些过意不去。

“正好凉快。”楚霁却不在意地抖了抖衣袖，洗得宽大轻薄的布衫很适合炎炎夏日。

阿星没再说话，上下打量了一眼楚霁，目光灼灼。

楚霁被他瞧得不自在，重声问他：“看我干嘛？”

“你真好看。”阿星毫不吝啬的赞扬道，“比山下村口卖猪肉的屠夫还好看。”

“喂！”楚霁局促地瞪他一眼，似是不愿再听他的话，脚步也快了几分。

片刻以后，楚霁回过头，望向几步之后的阿星——

“山下到底怎么走啊！”

***

两人沿着山里的小溪，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了人烟。

同行有几个背着柴火的壮汉，见到阿星，又看看阿星身边的他，神色古怪，最后更是像躲避晦气一般绕进了另一条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