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我??
叶凌江觉得自己可冤枉, 怎么说个实话也是变态了?
“行行行,我变态,你走吧, 不然你会被我欺负死。”
他觉得这时候就应该顺着这人, 越是反驳越有可能获得更意想不到的“称号”。
“算了,师叔常教我,要与人为善,即便对方是个恶徒, 也要感化于他。”
???
叶凌江摸不着头脑。
恶徒?
鬼他妈要被感化?
长湘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瞥了他几眼。
“要是哪里痛, 就跟我说,别等要死了也不吭一声。”
他嘀嘀咕咕着:“受了那么重的伤, 还要先救别人, 这是爱的多深?这还能从山底到这儿来,简直闻所未闻。”
叶凌江没听到他在碎碎念什么, 只听前一句,也能看出来这人还是个会关心人的。
“放心, 小伤。”
叶凌江低头看了看, 自己几乎已经是被绑满了绷带,只是衣服一遮, 就看不大出来了,那些都是皮肉之苦,确实没什么大碍, 冻伤的地方过几日也就能好了。
只不过……
他缓缓摸向自己的颈部, 同样也缠上了绷带。
心里有些在意。
“我师尊在哪?”
“还师尊呢?你可省点心吧,我师叔说了,昭夜君需要安静修养, 不可打扰,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就算爱,也要适可而止啊——”
“嗯。”叶凌江点头,“嗯?什么爱也要适可而止?”
“别装蒜了,谁不知道你喜欢你师尊,他这么好看又厉害,情有可原,我也不会笑话你什么,我们宗门就有好几个也钟意他的,不过也就你运气好,还能做他徒弟。”长湘自我肯定地点头,觉得自己说的又有道理又近人情。
“……”
他转过头,发现叶凌江已经躺回床上背对自己。
“喂!你怎么又躺下了?”
“困,睡了。”
“你才刚醒啊!”
“没睡够。”
……
这个叫叶凌江的,可真是一朵奇葩。
明明这么多年都不顾脸面去追求,这时候反倒正经起来不愿承认了,上一回师叔生辰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他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还记得小时候跟师叔去离渊的时候,他们还斗过嘴,他可是记忆犹新,可他……好像对自己的名字没什么印象了?
哼,生气!
“那你睡吧!”
叶凌江没理他。
“你睡着了?”这么快?
“睡着了。”
“……”
雨越来越狂,渐渐冰成霜雪落下,从有声变为无声,带着寒流直冲击每扇紧闭的门窗。
最近弟子们都在牢记离渊宗的规矩,加上天冷雪厚,便取消了练剑时辰,都在房内待着。
长湘不知何时已经回了自己的房,叶凌江才慢慢坐了起来,他朝窗外看去。
九华山不似弥肖山空寂幽谧,而是靠近南境方向,江南小楼多烟雨,繁华却温暖,富有小调,弟子们多是修习医术与风系水系法术,性格也较谦让,但长湘就是个反面例子,多半是被惯的。
这间屋子干净利落,偶有几个小件摆着,不贵重但稀有,鼎炉里冒着的气息浓郁却不刺鼻,有醒脑安神作用,桌上的蜡烛罩了半边的网笼,减暗了许多光,让人能更舒适地休息,看来是用心了。
叶凌江笑了笑,也不知怎么说那个人。
嘴巴是有点欠,不过心肠绝对是好的。
他想着,楚云川那么个人物,倒在那儿都没一个迷弟上来救,这些修医之人大概都看出来那毒的厉害,不敢拿性命做赌注,那归虚君若要医治他,免不了要肢体触碰,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站了起来,既然打扰不得楚云川,那去看看归虚君总是要的。
刚一出门,还想着怎么在这么大的地方找到他,马上就撞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