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下生病是最可怕的事,药品有多关键自不必言说,在以往生活中一粒微不足道的感冒药放到眼下堪比金丹还要管用。
药品的保质期普遍都长,萧驰常年出差,对必备药品颇有心得,药架上的感冒药、消炎药、镇痛药、创可贴等尚在保质期内的药统统被他搜刮一空,才去研究其他药品的作用,觉得用得上的统统带走,用不上的就暂时不浪费人力了。
午饭是过期了仍然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老干妈辣椒油,配几个离过期还有一段时间的午餐肉罐头。大伙心思都在物资上,只觉浑身充满干劲,都不怎么饿,潦草吃完又继续干活。
日用品区不在这些糙汉子的狩猎范围内,所有商品还整齐的摆放在货架上。萧驰举着蜡烛挨个看,精挑细选了几款身体乳跟护手霜,面霜等贴身放在包里,又选了几款口碑好的男士洗面奶,这才把货架上剩余的东西全部收做一麻袋。考虑到队伍里有不少女性,在搜刮沐浴露及洗发水这些洗护用品时还给她们准备了几袋卫生巾。
大伙各司其职,把打包好的物资全搬楼下去,天色也渐渐暗了。宽敞的一层此时被物资堵得拥挤不堪,陈高阳成就感爆棚,连带着语气也轻快许多,甩着手问萧驰:“咱们还去车里过夜吗。”
大伙纷纷看向萧驰,眼里隐隐有抗拒的意味。
萧驰睨他一眼,“去车里继续找虐?把蜡烛都吹了。”说着上前把滚落到大门外的物资捡回来,将卷闸门全都拉下来关好,让大伙在超市里过夜。
大伙三下五除二吹灭蜡烛,一群人往二楼走,陈高阳打着哈哈尴尬道:“还可以这样操作的吗。”在他的潜意识里,房区是极度危险的,完全没反应过来超市已经被他们攻陷了。
队员徐志超说:“其实我觉得房区才是最安全的,不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咱们就该在它们眼皮底下杠着。”
陈高阳叫板:“寄生体的危险可没人性,是真危险。”
上了二楼,保险起见他们一根蜡烛都没留,挤在展示床单被褥的大床上,吃完剩余的饭团小声聊天。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驰噓一声示意安静,大伙纷纷噤声。屏息留意一堵墙外的动静。
外面隐隐传来躁动声,天黑了,寄生体们又出来了。
这是他们外出的第二夜,无比安稳地度过。
翌日。
大伙继续收集物资,萧驰跟陈高阳及李万州三人开始去找车。
每条街几乎都是尸骸遍地,被车流堵得水泄不通,几人对这座空城的惨烈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
肥得犹如幼猫大小的老鼠随处可见,还不怕人,陈高阳随脚当足球踢飞几只,突然来了主意,说:“咱们可以带几只老鼠回去加餐啊!听说老鼠肉还挺香的。”
李万州最恶心老鼠,对陈高阳的脑洞无比嫌弃,“你他妈听谁说的呢!这些老鼠说不定是吃尸体长大的,否则能长这么肥啊?!”
陈高阳毫不在意的哦了声,跳跃的思维突然又扯到别的事上,“找什么三轮车啊,货车这么多,随便开一辆走不就得了。”
不等萧驰说话,李万州又针锋相对道:“副队有副队的想法,你懂个球!”
陈高阳嘿了声,抬手戳他腋下,“又关你屁事了,我懂你是个球!”
李万州毫不示弱的戳他:“你才是个球!”
“我是个球那你是个鸡儿!”
两人你来我往,从互戳到趾高气扬的挺起胸脯互撞,两张脸还越凑越近,仿佛随时会朝对方发起吐口水攻击,这事他们俩干得出来。
萧驰懒得跟两个斗嘴的傻子走一起,免得真打起口水仗来被殃及,嫌弃道:“都别争了,你们两组合一下刚好是个瘠薄。”
“……”
陈高阳诧异道:“看不出来,副队你也会开黄腔。”
李万州挤兑道:“没办法,谁叫你长得确实像个瘠薄。”
“老子懒得跟傻子计较,”陈高阳又转到刚才的问题上,问萧驰为什么不搞机动车,萧驰说需要消耗汽油不方便,没油就废了。
陈高阳瞬间恍悟。
他们最终没去菜场偷人家的三轮车,因为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几家卖车的门店,里面电动三轮跟脚蹬三轮全都有,甚至还有不少自行车,这无疑就是意外之喜。
脚踏三轮车只有八辆,几人在柜台里找到车钥匙,把三轮车骑到人行道上停着,由陈高阳蹬着自行车回去叫人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