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舒雅!
他还有柳舒雅的记忆!
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去找王祁山。
他站起来一看,身上穿着薄薄的中衣,还好底下穿着裤子,他在柜子里翻找了衣物换好,敖睿手里端着一碗药,眉毛一扬:醒了?
柳望舒现在那里沉默着。这是自天牢被他逼得自裁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颇有些微妙。
敖睿把药放桌上,道,现在魂魄刚适应躯体,还得服药,趁热喝了。
柳望舒并不动,看着他道:"殿下……"
敖睿不让他走,柳望舒挣扎开正要起来,敖睿迅速翻身爬起,居高临下地跨立在他身上,龙吟剑拄在柳望舒脖颈旁。敖睿发丝披散,衣服凌乱,低垂着头看他,神情冷傲:“还要跑吗?这次不用你自己动手,若要离开,我打算将你……”他跪下来撑在地上,柳望舒被他整个人罩在下面,姿势暧昧。他额头对上柳望舒的,说道:“先奸后杀!”
柳望舒运转灵力,发现这具身体灵力比以前更盛,望月刀淡蓝色剑芒白得耀眼。他执意要走,敖睿情急之下龙吟出鞘三分,卡在他喉咙处。柳望舒看了他一眼,道,不必殿下动手,我可以自裁。敖睿心一凉,放下了龙吟。
他忍不住向柳望舒表白,失去理智的他丢掉矜持,不顾一切求柳望舒不要再离开他。看着受伤的敖睿歇斯底里泪流满面,金圣洋目瞪口呆。
两人慢慢贴合在一起,他将柳望舒拥入怀中。柳望舒感觉到他居然动了凡心。
柳望舒被这样的他吓到了。他感觉敖睿失去了理智,若敖睿抽他几鞭子踢他几脚,甚至像在天牢那次想方设法侮辱他,那才叫正常。平时冷静自持骄矜傲慢的敖睿,此时流着泪低声下气哀求他不要离开,诉说着自己对他的思念,反差太大,他一时便心软了,没再推开他。
敖睿忍不住了,强硬地一手揽过他,唇齿交融,温柔至极,从额头到脖子一路吻下去,紧紧抱着柳望舒,脸上极少见地露出温柔羞涩的表情。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整个人蜷缩起来,紧紧抱着柳望舒不放,头低低靠在他颈间,柳望舒感觉他哭了,因为肩头有热热的液体滴落,他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敖睿嫉妒王祁山现在和柳望舒的关系。而柳望舒很清楚,他不可能放弃修仙之道。敖睿也只是要留他在身边。
两人终究还是分道扬镳。
临走前,看着毫不留恋离开的柳望舒,金圣洋解下外袍披在他身上替他遮住衣服上的污渍,感叹:“你又何必这样。那人……真是无情。”敖睿虽然眼眶微红,但神色平静,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任由金圣洋扶着自己召祥云离开。
由于泄了大量元阳,再加上身受重创,敖睿元气大伤。金圣洋担心王祁山趁机追杀,快速带他回天庭调养。他放过了柳望舒。因在人间现了原形擅自降雨被帝君禁足。犯色戒是大罪,在短期内无法修行。
调整好身体和元神的敖睿仿佛不再在意柳望舒,他身边换了精明能干的副官,性子更加骄矜,之前多少还会露出一点情绪,现在的敖睿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以前说到柳望舒,他还会装出痛恨的神情来掩盖自己的心思,现在无论谁提起他,他都一脸漠然。
金圣洋觉得他真的变了。眼里只有算计和权利,原先还有的一点点温柔全都不见了。心冷硬得犹如千年冰山。金圣洋对那只宠物兔有了新的认识,那天发生的事对他刺激太大,屡屡在脑袋里自动闪现。他很清楚敖睿在里面和那兔子做什么,再次见到柳望舒都一阵不自在。
敖睿心魔难除,越是逼迫自己修行,幻象越是无处不在。他在温泉池中修行,忽然柳望舒身着薄衫出现在他身后抱着他柔声叫道:“殿下为何闷闷不乐?请殿下让我为你解忧。”双手抚上敖睿的胸口与他缠绵。
两人温柔拥吻,敖睿扯掉柳望舒身上的衣服,柳望舒闭着眼微笑着,敖睿吻着他的额头和眼睛,柳望舒极为享受地双手搂住敖睿,白皙清秀的脸上飞起红晕,任由他肆意妄为。敖睿看着他的脸,眼神里满是温柔,底下却毫不留情。柳望舒主动取悦他,敖睿看他动情的神色,不多时便又泄了一波元阳。
缠绵过后,柳望舒偎依在敖睿怀里,敖睿搂着他,脸上的神情极为平静。他低下头轻轻吻着柳望舒的头发,柳望舒回应着他的吻,说:“殿下好厉害,我最仰慕的便是殿下了。”敖睿闻言一怔,轻轻推开他,笑着说:“是吗?可惜,你不是真的他。”
“柳望舒”立在水中一脸错愕,忽的变成一尊透明如水晶的人像,“哗啦”一声化为一波清水融入池中。敖睿被溅起的水花弄湿了脸,轻轻一抹,眼眶发红。
那是水精灵幻化成的柳望舒,因为他的欲望而出现。他用柳望舒来考验自己,结果溃不成军。他的定力已经低到一见柳望舒就毫无戒备的程度,为他高兴,悲伤,愤怒,痛苦,嫉妒,憎恨,动情,三毒俱备,就像金圣洋说的,已经没药救了。
你不会是他,他轻轻呢喃,他才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永远都不可能这样和我温柔缠绵。
恐怕只是一个吻,便足以让他觉得受辱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