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火吗,黑火的那种(十四)
终于牧朗然静下心来。
已经忘了有多久了,忘了多久没像想这样靠在一个人怀里。
牧朗然慢慢闭上眼睛,鼻尖索绕着丰闲华的气息。
良久。
开门声响起。
牧朗然从丰闲华怀里坐起来,拿过吉他。
丰闲华走到了客厅的角落。
阮铭推门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阮钰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
“姐,你干什么呢?”
阮钰低着头调音,道:“写歌。”
“我靠,酷。”阮铭眼睛发亮地望着阮钰,“我能在旁边听着吗?”
阮钰应道:“嗯,可以。”
得到允许,阮铭立刻跑到阮钰身边,为了不打扰到她,特意坐在了最边上的沙发上。
主题还是感恩。
牧朗然闭上眼睛。
她这么多年了,能感谢的人只有奶奶,但是自从奶奶生病以来,心中感激的心情渐渐被时间冲淡,直到奶奶去世那天。
那天,牧朗然通知了她的父母回老家。
父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商量分遗产的事情,奶奶剩下的所有东西都被他们分的干干净净。
牧朗然最后什么也没要,默默地张罗丧事。
老家还是兴办土葬。
主办丧事的人把整个过程说的天花乱坠,还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让老人家风光下葬。
牧朗然不关心这些事,主办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出钱就好。
下葬那天,她端来了一盘蛋炒饭放在墓碑前,还从自己在家里掐了几棵薄荷。
奶奶特别爱吃蛋炒饭,为此牧朗然花费不少时间研究蛋炒饭怎么做好吃,就为了一句“小然做的蛋炒饭最好吃了。”
奶奶年纪大,头脑经常不清醒,这时她就会摘一片薄荷贴在额头上,提神醒脑。
小时候的牧朗然不知道什么是薄荷,觉得叶子长着差不多就喜欢往家里拿,奶奶也没有说什么,还帮她精心地养起来。牧朗然长大了才知道自己小时候拿回家的草不是薄荷,但还是改不了喜欢往家带她发现的草的习惯。
周围都是哭声,听不出是不是真心。
对此,牧朗然心里抑制不住阵阵厌恶。
葬礼结束。
亲戚们把老家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站满了人,站满了哭丧、看热闹、蹭饭的人。
当晚,牧朗然去奶奶墓前告了别,结束了自己所有的牵挂,坐火车连夜回了自己工作的城市。
第二天,退了自己租的房子,辞了工作,拿着自己所有的积蓄开始旅行。
到现在的她没什么牵挂,也没什么感激。
这题有点难,牧朗然心想。
回过神来,牧朗然才发觉自己手一直在弹着同一个旋律,在看桌子上的纸,已经写好了这个旋律的乐谱,这是个副歌部分的旋律。
牧朗然勾起嘴角。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做起来比较好。
抬眸之间,她看见了站在角落丰闲华。后者正担心地看着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睛死死盯着牧朗然,生怕一会儿会出现像刚才那样的意外。
牧朗然朝她释怀一笑。
知道该感谢谁了。
就感谢这个一直陪着她的人吧。
……
一首曲子过后,牧朗然收起桌子上的纸,把吉他收好。
阮铭安静地看完全过程,等阮钰写完后才开始鼓掌。
“姐,真牛逼!太好听了!”
阮钰朝他淡淡地笑了笑,这个笑中既有被夸奖骄傲还有理智的谦虚,不张扬,也不卑微。
阮铭坐到了阮钰身边,凑过半个身子,道:“姐,你这个歌叫什么名字?”
“你听出名字了吗?”阮钰反问道。
阮铭挠挠头,有些懵逼地看着她,道:“我又不懂这个,怎么听得出,姐你能不能告诉我?”
阮钰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丰闲华,随后又收回了。
“你觉得呢?”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丰闲华才彻底放下心来,放松着身体靠着墙,目光柔和的看着牧朗然。
阮铭更蒙了,“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我。”
丰闲华道:“谢谢。”
阮钰勾起嘴角,道:“谢谢。”
阮铭道:“谢什么?”
一秒后,“这首歌叫‘谢谢’?”
“嗯。”阮钰答道。
阮铭:“……”咱也听不懂,咱也不敢问。
这一夜,牧朗然睡得很踏实。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窜入房间,正好投到牧朗然的眼睛上。牧朗然翻了个身,手碰到了丰闲华的脸。
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牧朗然坏心眼地捏了一把。
丰闲华紧闭着眼哼唧两声,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接着睡。
牧朗然睁开眼,丰闲华精致的侧脸映入眼帘。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翕动着,阳光下,末端还反射着五彩的光圈。
牧朗然收回了手,仔细欣赏着眼前的人。
心情第一次这么平静。
来到这个世界后,每天都在算计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生怕一步出错影响到下一步。而现在完成这个任务要做的事情已经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是顺着剧情慢慢等,等待着卫若烟主动把自己送到刀口的那一天。
牧朗然道:“1016,大小姐的兴趣值怎么样?”
1016道:“上升比较平缓,相比一开始也增加了快一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