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灿眼睛转了转,心下已经确定关着的就是高境,“这样吧,你带我去这狗关着的地方,我就原谅你做过的错事,如何?”
俞方云蹙了蹙眉心,“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俞方云大喜过望,连忙带着钟灿去狗屋,钟灿跟在身后打量着环境,发现很是隐秘,有些偏僻,杂草丛生,拨开如人那么高的杂草,就见到一座小木屋。屋子并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大门,门还是紧闭着的,在阴沉沉的天气下,像是恐怖片里的鬼屋。
钟灿心底一凛,看着俞方云,“在这?”
俞方云点点头:“这支猎犬是为数不多的纯种犬,所以住的环境都比较大自然,能发挥它最原始的野性,我和你哥昨天才来这个市,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地方。”
钟灿没说话,这屋子对他这种人来说已经还可以了,但对于在豪门世家出身的高境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奇耻大辱。
该不会未来的世界霸主又把这账算在他头上吧?想到这,钟灿就心慌慌,这得赶紧解释啊!于是对俞方云说:“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守着,不要进来。”
“好。”
钟灿打开门,就看见到窝在角落里伤痕累累的高境。
似乎待在黑暗的地方太久了,一见到亮光,高境就眯起了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来者是谁,钟灿慢慢走近,发现高境身上还到处都是鞭痕,脸上、腿上、身上都是血迹,甚至还有被犬类咬的伤口,极其惨烈。
钟灿打量着这个屋子的一切,的确有犬类住过的味道,看来叶恒说得是真的,真把猎犬和高境关了一夜!
“你来了。”高境背靠着墙,脸色泛起了莫名的红晕,嘴唇惨白一片,眼下一片青黑,无精打采地看着钟灿。
钟灿立即摸着他的额头,滚烫一片,再看到他还在流血的身体时,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唇抿得紧紧的,三秒后,钟灿道:“你上来,我背着你,我带你见医生。”
“你背不动我的。”高境撇过头去,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清冷冷地说,“别费心了。”
“背不动也得背!再在这待着,你会死!狂犬病可不是闹着玩的!”钟灿杏眼一睁,看到还在流血的人,闭了闭眼,再睁开,用强硬的口吻说,“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哥惩罚了你,和我逃不了干系。虽然你做了那种事,但是我不希望你就这么简单地死掉,听好了,我不是同情你,而是希望你受到法律的制裁。”
“随便你,我死有余辜,你哥如何惩罚我都不为过。”高境毫无起伏地说。
“高境!你是小孩吗?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跟我闹别扭?”钟灿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给捂住。
高境没吭声,钟灿也没管,直接把人带到自己背上,但钟灿的身子太瘦弱了,根本就背不起一米八八个子的人,就是背这个动作都花了不少时间,背后传来吸冷气的声音,钟灿的动作放轻了一会儿,几分钟后,钟灿总算可以背起他了,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门被钟灿给踢开了,钟灿发誓这是他二十八年人生中最暴力的一次,因为木门“嘭”地一声倒在地上,俞方云听到响动后,立马用枪对上了钟灿,见到钟灿背着高境后,他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宁宁,你......”
高境听到“宁宁”这两个字,抬眸睨向俞方云,两人打了个照面,俞方云眼皮发紧,高境勾着钟灿脖子的手紧了几分,虚弱道:“小妈,我好累......”
“快到了。”钟灿快言快语,“俞先生,这草太高,我不认识回去的路,还要麻烦你帮我带路了。”
“好。”俞方云看到这么大的人叫自己初恋是小妈时,浑身上下不是滋味,面色凝重,“我来背吧。”
说完话的那一瞬,高境就累得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听不见,钟灿没发现他的异样,本想把人交给俞方云背,但看到俞方云还牵着一条狗时,那猎犬还看着高境流哈喇子,登时摇头,明明是柔弱的身体却迸发出一种坚定,“我自己来,你帮我开路,顺便用最快速度叫医生给我过来!”
俞方云望着这样的他,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好。”
钟灿就这样艰难地背着高境走,俞方云拿着一根木棍在前面开路,身后的高境打量着他俩,想到刚刚俞方云看钟灿的眼神,眼底的雾气散去,眉眼一片冰凉。
他看向俞方云牵着的猎犬,也不枉他晚上激怒它咬他了。叶恒的确让他和猎犬关在一处,但猎犬太乖,叶恒本打算关他个三个月,但怎么可能,他只好做一些非常手段让狗咬他,早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