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避嫌的葛月襄被客客气气的请进了静安王府。
喝了四盏茶、吃了两轮点心后,葛月襄没见到金屋里头的那个想见的娇,倒是等回了藏娇的人。
石珫老神在在的坐下,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问:“请问姑娘是……”
葛月襄憋了一肚子火气:“我父亲是葛函升。”
石珫恍然大悟:“原来是葛大人的千金!”
“葛大人乃大燕能臣,为国鞠躬尽瘁,可堪朝野表率。”他说着又有些迟疑,“只是我与葛大人未曾回过面,不知姑娘此次前来,是为了……”
葛月襄道:“听闻王爷府上有一位阮公子。实不相瞒,这位公子与我寻了多年的人十分相似,故而贸然登门,还请王爷海涵。”
“他与你故人相似?”石珫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姑娘已与他见过了?”
葛月襄笑容一僵:“阮公子怕王爷多心,未曾与我见面。”
石珫便又道:“既然未见,姑娘又如何得知他与你那故人相似?”
葛月襄差点就把原因说了出来,话到临口才忽然刹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石珫这是在诈她!
若她心直口快,随口将当年她父亲为了寻石珫带走阮临的事情说了,可不就刚好给石珫递去了把柄?!
一个地方大臣,找皇子找的如此尽心尽力,甚至没有向上头汇报便自作主张,居心何在?
更何况在当时,六皇子下落不明的事根本就还没从京里传出来!
葛月襄虽然娇纵任性,但并不代表她愚蠢。个中利害她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看似好说话的青年,既与她葛氏一族道不同,也实在是个狠角色。
若不是为了找人,她不想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她讷讷道:“只是听着传言,觉得有些像罢了,又同在青州,就想着过来瞧上一眼,看看到底是不是。”
石珫闻言表情一冷:“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葛月襄一头雾水。方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石珫冷哼一声:“我石珫的人,也是随便什么人说看就能看的?!”
葛月襄:“……”
怪不得阮虚说什么都不见自己!葛月襄心道,原来静安王真的是这样蛮狠霸道的人!
怪不得他方才说要避嫌!这还只是要看一眼,静安王就已经动了怒,若真是见了面,静安王还不得把房顶给掀了!
怪不得阮虚死活不接受石珫!她原本还奇怪,虽说他们同为男子,但石珫是当朝王爷,位高权重又英俊痴情,怎会这么多年都捂不热阮虚的心。
再说当年,阮虚也曾说过……
这么一看,阮虚怕是早早看透了静安王的脾气秉性,这才一直敬而远之。
却没想到,石珫以权压人强取豪夺,硬是逼着阮虚就范!
葛月襄看石珫的眼神不太对了。
石珫心里纳闷,表面还得一直把戏演下去。
他面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阿阮不见客,姑娘请回吧。”
葛月襄也是个暴脾气,立刻顶了回去:“究竟是阮虚不见客,还是王爷让阮虚不能见客?”
石珫没想到葛月襄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直接和他对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他不想还是我不想,很重要?”
“当然。”
“好吧。”石珫于是痛快承认,“是我不想。”
葛月襄实在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的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石珫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忽然道:“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