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相信他。

克里斯相信布莱恩不会忘了他，就像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布莱恩一样。

克里斯默默的咽下了手上最后一口的甜甜饼。

他顺着布莱恩如今的话题，循循善诱到他想要的问题：“那么布莱恩，你已经是一条成年龙了吗？”

“当然。”

克里斯微微一笑，这是个有些敏感的问题：“我听说、龙族的幼年与成年界限十分明确，就是是否拥有了发/情/期？”

布莱恩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很老实的说：“不，这样形容并不准确。”

“因为龙族的成年期就是发/情/期……”布莱恩有些结结巴巴起来：“所以，成年的龙族每一天都处在发/情/期，只是拥有理智而已。”

克里斯：“……”

艾布纳一惊：“操，你什么意思？”

“和你又没关系。”布莱恩语气凉凉的说：“龙是对伴侣忠诚的生物，我们的发/情只会针对一个人。”

这次轮到克里斯惊了。

他张着嘴在想布莱恩从前和他相处的每个细节。

不会吧。

脑中闪现的第一个画面是曾经的布莱恩坐在餐桌上，披着床单对他唱：“我是世界之王，唯一的王者。”

谁会对自己的伴侣这么做。

克里斯这次肯定了，不是。

这样想着，克里斯看向布莱恩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怜爱，连自己是条龙都还是发情前几天才知道的布莱恩啊，他肯定是连自己的龙族生理课都还没上好。

“那岂不是说，你已经有伴侣了？那怎么没听你提过。”艾布纳不信，他随口问道。

布莱恩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怎么知道。”

“可能是忘了。”

“哈？这也能忘？！”

艾布纳和布莱恩相处也有点时间了，显然也在布莱恩身边总结出了点经验：“你该不会又在耍我吧？”

布莱恩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

他皱起眉：“从我睁眼起，我就已经是条成年龙了，曾经遗失的那千百年，难道是我乐意忘就忘得了的？”

克里斯看向布莱恩。

男人铂金色瞳孔在细碎的阳光下，透着一股冷淡的寂寞。

紧接着，布莱恩就说出了他重点的下一句：“我也怀念曾经想吃甜甜饼就能吃甜甜饼的日子啊。”

克里斯：“……”

实不相瞒，他小时候也没有想吃就能吃甜食，曾经的布莱恩和他说过，在他小时候他亲爱的派丽奶奶就和他说，小孩子吃糖蛀牙，也不让他吃。

“不过，我现在感觉很奇怪。”

布莱恩靠近克里斯，他盯着克里斯那双漆黑的眼睛：“或许你会觉得唐突，但的确如此，我很想靠近你。”

“尽管这在某种意义上，违背了我作为龙族的本能，抗拒了我刻入骨血的种族天性。”

“真的很奇怪，或许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布莱恩有些羞愧的笑了笑。

他不再往下说了。

但克里斯却忍不住再往下想下去：

——如果，我说是如果，现在的布莱恩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事实上就不是违背而是顺从。

所以，我是你无法抗拒的本能，是你刻入基因里的天性吗？布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