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一位穿着水色罗裙的年轻女子从二楼缓步而下,女子仪态很好,似是哪家的小姐,可是身旁却没有侍女在侧。
她轻轻坐下来,环顾周围,点份稀粥和馒头,静静地等待着小二上菜。
店小二轻轻将稀粥和馒头放到她面前。
“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打听些事情的?”孟昭华开口轻声问道。
小二说:“我们络镇没有这样的地方,不过镇外往东一里的地方有一个叫‘无忧茶馆’的,或许可以打听到一些事情。”
“谢谢。”孟昭华从荷包里点出几枚铜板递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连声道谢。
孟昭华又一次看了看四周,让人不快的视线并没有消散,她只能尽快出城打听到颜识三的下落才是。
干涩的馒头配着稀粥,还不算难以下咽,可是比起家中的饭菜可是要差远了,如果自己没有干蠢事的话,或许还能悠闲地过着日子。
孟昭华出风华客栈的时候,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极其华美的沙漏,她的时间还在流淌着,这本应该停止的时间。
络镇,没有听说过的地名,《图地志》也未曾记载的地方,我为何会在这里?我为何死而复生?
心中的疑惑只能等到找到颜公子才能有答案吧。
孟昭华不紧不慢地出城去。
距镇门向东一里处,宽广的黄土地上看到了一个绿树环绕的屋子。
孟昭华快步走近,却立刻蹲在了那个有一个小孩高的树墩子后面。
她轻轻地探出头,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或是出现幻觉了。
不远处,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半透明状的……“人”,一个半透明状的女“人”。
那是什么?鬼吗?这里难不成是冥府吗?我死了所以在冥府是吗?为什么那两个人可是如此淡定地和它说话?是我奇怪吗,还是这里本该就是这样的。
孟昭华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左手握着头上取下来的银钗,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
那青衫男子和劲装女子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什么“你好像认识我们啊”,什么“我并未来过此处啊”,什么“我不是死了么”……好多话,话太多了,孟昭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千万别发现她在。
她闭着眼睛,嘴里依旧念念有词的,突然麻酥酥的感觉从脚下传来,她睁开眼睛,看到那个女“人”以超乎常人的速度“飘”远了。
她吓得一身冷汗。
“喂!”
“啊!”
孟昭华抱着头倒了出去。
“求求你别吓我,我什么都给你,真的,我说到做到。”孟昭华颤抖着说道。
可是等了一会儿却听到一阵笑声。
她睁眼,看到一位男子长身玉立,笑眯眯的眼睛,好似狐狸一般,这个人正是她要找的人。
“颜公子!”孟昭华准备起身,却发现腿软。
颜识三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
孟昭华自己扶着墩子站起来了。
此时,不远处的一男一女也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颜公子,我有事问你,你是否……”孟昭华说。
“颜公子?”那劲装女子问,“可是颜识三颜公子?”
“正是。”颜识三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劲装女子说道:“在下云舒和,应下了贺先生的差事,特来给公子送琴。”
说罢,云舒和将背后的琴匣从身上解下来递给颜识三。
孟昭华看了看琴匣上刻着的木兰,说:“原来公子不是有心助我脱困的,我竟被公子耍的团团转。”
颜识三抱着琴匣却不急于打开看看,却露出疑惑的样子问:“我的确替姑娘上了花轿,并且还替姑娘你挡下一灾,耍你一说从何而来呢?”
孟昭华说:“你在我茶里动了手脚。”
颜识三疑惑道:“那么敢问姑娘可得罪了什么人,为何大婚之日花轿会自燃呢?”
“你们都死了?”云舒和看着二人问道,然后转身对青衫男子说,“路青溪,看来我们真的是因为死掉才来这里的。”
“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吧。”青衫男子反驳道。
“嘿,你这人,那你说说如果万线归一时我们刚好死了,我们为何不在霓裳那,却在这,你给我解释解释。”云舒和盯着路青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