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练轻柔地缠绕在秦舒柳的腰间,云舒和拉着另一端沉默地跟在已经是半透明状的秦舒柳身后。
秦舒柳的速度很慢,慢慢悠悠地在络镇里面‘飘’着。
“你要拽我到什么时候,舒和?”秦舒柳停下来问道。
“你何时肯应下我的比试,我何时松开。”云舒和握住彩练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此刻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秦舒柳抬头望了望天。
而秦舒柳这样的动作,在云舒和看来,不过是半透明状的人动了动头。
“明知会输,我为何要比试?”秦舒柳说。
“怎么会知道自己会输呢?”云舒和说。
秦舒柳叹了一声,道:“三年前,我想与你比试的时候,你逃了。”
彩练缓缓地从秦舒柳腰间离开回到云舒和手中,云舒和转过身原路返还。
她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她认为自己始终欠她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
从小到大,云舒和听到最多的一句就是“你是武学天才,天赋异禀”,她从未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在何处,不过是和大家学的一样的招式而已,哪里特殊?
幼年上潜山霓裳门学艺,师从于乐思蜀门下,与秦舒柳同一师门,因为名字中都有一个“舒”,且舒柳比舒和大上三岁,所以两个人情同姐妹。
同吃同住的两个人在十岁那年突然分开了,云舒和她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师姐秦舒柳向师父提出的请求。
云舒和搬到了东边靠近山林的屋子,而师姐搬到了西边后山处。
一东一西,此后很难再遇到了。
十六岁那年,师父将二人召集到了她的屋子里,告诉她们俩,四年后她们二人要比试,胜者成为霓裳家主,而败者自行离开。
云舒和看了看师姐,她本想反对,却听见秦舒柳说:“舒和,终于可以和你战一场了。”
秦舒柳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满满的喜悦让云舒和疑惑,为什么一定要和她打一场呢?
那日以后,常常听闻同门弟子说师姐勤勉更甚,日日在后山苦练修习,而她全将师父的话当做耳旁风,肆意徜徉于林海,偶尔去后山看一眼。
彼时秦舒柳大汗淋漓地练就着一招一式,每一次出招都是精益求精。
云舒和看着那样的师姐,心里认定师姐一定会坐上家主之位的,因为天道酬勤。
午后的饭堂几乎没了人,师姐一人坐在那里,看到云舒和进来后,用着很平静的语气说:“我想当这个家主,为此我会不断精进武艺的。”
“那你当啊,师姐,你当我当不都一样嘛!”云舒和不以为然道。
师姐“蹭”地起身,她说:“我知你天赋,但请你尊重我这个对手。”
夜中,她刚要睡下的时候,从开着的窗户里窜进来一条彩练,彩色的练只有她和师姐有,而那条彩练缠住了她的脖子,似要将她拖出窗外。
云舒和见状只得顺着彩练的力道翻出窗户。
师姐穿着一袭夜行衣,手握着彩练,冷眼瞧着她。
在她没有弄清楚状况时,秦舒柳再次出招,企图用彩练缠住她的右手,云舒和立刻向后空翻了几个跟头,险险躲开。
秦舒柳见势,用彩练攻击云舒和的右腿。
云舒和轻轻一蹬,双手撑地,用右脚将飞过来的彩练蹬回去。
她闹不明白大半夜的,师姐为何要袭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