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林夕的鼻子有些发酸,这才过了大半天而已,却有一种迟暮的无力感,看着所有的人存活,自己却仿佛死去。人群来来往往,车辆川流不息,世界嚣张的存在——但这一切都像隔了一堵透明的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林夕——这与你无关。
“尤琯。”林夕声音闷闷的,整个人笼罩在不明的情绪里,“我能抱抱你吗?”
尤琯没有回应林夕,“你知道博尔赫斯的《环形废墟》吗?”
“不知道。”林夕提不起兴致。
“在那做梦的人的梦中,被梦见的人醒了。”
“你只是在梦中醒来了而已。”尤琯冷静的看着林夕。
林夕一愣,“哦,谢谢你......”
“没什么,你现在就可以不用抱我了。”尤琯补充道。
林夕剩下半截话生生的噎在喉咙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什么叫从梦中醒来?”林夕也不好发作,毕竟还有求于人。
“梦境是真实存在的另一个世界,你现在就在这个世界里。你是从梦中醒来了,你感知到的一切,都是梦境中存在的。你可以触摸到死物,但无法触摸到活物。另一种是在自己的梦中醒来,既不能触摸到活物,也不能触摸到死物。”
“你去你卧室看,你并不在床上,而后者是睡着的。”
“所以其实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从这个世界中出来罢了。”
林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你能抱抱我吗......”
“我真的好想感受一下存在的感觉。”
尤琯愣住了,但还是那个懒得做出多余表情的样子,“林小姐,你很漂亮,但是你有女朋友了,请你自重。”
艹,把自己坑了。林夕扯扯嘴角。
“那你为什么想要这个戒指?”
尤琯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静如古井的眼波终于泛起一丝波澜,流露出林夕难以理解的情感,无助、悲哀、愤恨......但都好似化作了虚缈与无妄,仿佛是对自己无能的嘲笑。
“这是我爱人留给我的。”唯一物什了。
林夕扯了扯嘴角,学谁不好,非要学我。
林夕咬牙切齿的给自己上过药后,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有可做的事情后,两个人的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尤琯总在发呆,一动不动的僵坐在那里,仿佛在时间里循环。光影在尤琯脸廓边上交替,似真似幻,她应当是那彼岸之人。
“尤大师,我能请教个事吗?”
“嗯?”尤琯收回思绪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