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在思考最后一小题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开台机子，包夜。”

他把笔放下，站了起来，头也不抬道：“身份证。”

“没有。”

还挺理直气壮。

唐宋挑了挑眉，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个子很高，刘海有些长了，却依旧可以看见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右边有颗泪痣，还有一大片淤青，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唇型很漂亮，再加上那挺立的鼻子，整个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挺帅的。唐宋在心里感叹了句，看了眼电脑显示屏上的时间，已经半夜十二点了，警察叔叔也是要休息的，而且看他那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有身份证也开不了。

“大厅还是雅座？现在开包间有打折。”唐宋问。

那人想了一下，才道：“大厅吧。”

唐宋在电脑上开好了机子，收钱时对面的人顿了一下道：“再给我拿包烟。”

“哪种？”

“黄鹤楼。”

唐宋从身后的柜台里拿了烟，那人又道：“再拿个打火机。”

唐宋把打火机递过去的时候问了句：“还要什么吗？”

那人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应该没了。”

凌晨时分，网吧里的人依旧打的热火朝天。

赵熠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就瘫在那里发呆，长腿抵着桌子，除了喘气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好一会儿后，他才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双手奋力在脸上揉搓了两下。碰到右眼眼角的时候，他轻轻皱了皱眉。

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赵熠才发现自己的眼角青了一片，还透着红，看起来怪吓人的。

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嘴里骂了句脏话。赵熠把电脑开了之后也不知道干嘛，他只是纯粹的想让自己有点事做，结果他却只是盯着那一堆图标发呆。

本来他想回家好好睡个觉，可和王美琳吵完架之后他摔门就出来了，身上除了手机和兜里的一点零钱什么都没有，只能来网吧。

还好吵完之后也不觉得困了，他只是觉得累，由内而外的，从骨子缝里透出来的。赵熠能感觉得到这些正在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可他却无能为力。

死了算了。

赵熠轻叹了口气，一只手托着脸，另一只手拿着鼠标乱点，最后还是打开了播放器看篮球比赛。

看着看着赵熠就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人摇醒的。赵熠的起床气很大，他撩了把自己的刘海，眯眼哑着嗓子道：“干嘛？”

唐宋挑了挑眉毛道：“时间到了，要续么？”

赵熠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网吧，他起身道：“不用。”说完就绕过唐宋要走。

“喂，你手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