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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郎(1/2)

石郎是白焕的字,知道的人并不多,故而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声音还是那么的熟悉,尽管神情依旧平淡无异,白焕还是连忙顺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瞧见唤他的是孙墨,这才微微地笑了笑,眼神中也随之浮现出了几分掩抑不住的光亮。

然而,正当他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孙墨的身后带了一队门人,而且身边还有旁人在场,其中的那个胖子看上去还有几分眼熟,尽管说不上名字来,但看对方瞧着自己那一脸讥讽不屑的样子,白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了已经迈出了的脚步,只是轻笑着同孙墨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看到他了。

孙墨自然知道石郎的性格,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最怕给旁人添麻烦,也不喜欢招惹旁人的厌烦,尽管他不怕生,却也并不怎么喜欢与旁人相交,故而总是一个人闷头躲在某一个角落,不声不响,瞧着怪可怜的。

此时见石郎又摆出了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孙墨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而向那位跟在他身后的副使交代道:“洋苏,你先带着堂下的门生,到玉尘门准备的宿场休息去吧。另外记得去和我娘知会一声,就说我遇到石郎了,帮他去应付一下相应事宜。”

“是。”副使应声道,随即便带着天水堂酒堂的队伍离去了。

看着自家队伍离开,孙墨回过头来,转而面对着吴老微微笑道:“晚辈听闻,今日玉尘门在宿场为仙门百家准备了丰盛的御寒宴席,尽管适逢员峤融暖,但按照请帖上的忠告,倘若不提前吃些东西的话,入夜还是要遭罪的。吴老一路舟车劳顿,此时不妨先带着千城观的各位去宿场歇歇脚,简单地用些吃食,拜香会从明日开始,而且一开就是七日,这些天您还是要把自己照顾好,以身体为重啊。”

吴老闻言一怔,不过片刻之后他便明白了过来,对方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不然的话,谁知道那个蛮横无理的祖德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其次,吴老倒也略有耳闻,知道这孙墨的母亲,如今天水堂药堂的主事孙锦红,与白焕的母亲乃是孪生姐妹,两家交好自然也是正常的。

故而,在听到孙墨的建议之后,吴老当即点头慈笑道:“呵呵,菌灵小友有心了,既然如此,那贫道就先告辞了。只不过,今年这场拜香会的演武场上,菌灵若是遇到了我千城观的小辈,可千万要记得手下留情啊~”

孙墨闻言笑道:“吴老说笑了,千城观今年既是由您来亲自带队,想必也定然是人才济济,菌灵请教还来不及,又怎敢手下留情呢?”

“哈哈哈哈,菌灵啊菌灵,说得好,那咱们就在大会之上见真章吧。”

“吴老慢走,”看到对方准备离去,孙墨拱手行施一礼,“恕菌灵不能远送。”

“无妨。”吴老拂袖摆手道,转而带着千城观的小道士们朝着前方盛开着腊梅园径深处走去了。

目送走了千城观的一众道友,孙墨眼下无事,便想着去找白焕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感觉自己的佩剑被什么人给拉了一下,并且身边还传来了一个扁压难听的声音:“孙掌……菌灵君,您,这是要去找白焕?”

听到声音的孙墨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先是从祖德油腻腻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佩剑,而后又笑看着对方,十分淡定地开口道:“嗯?祖兄啊,你不是还有事么,怎么还没有离开啊?呵呵,既然祖兄不急着离开,那在下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你!”祖德一愣,当下怒气冲头,然而毕竟忌惮着对方的身份,因此,祖德便还是勉强地笑着,拱手一礼,颤抖着声音开口道,“菌灵君,慢走,不送……”

孙墨闻言,没做任何回应,随即转身离去,只将祖德一人干置于原地。

看着那个宁可搭理一个要饭的,也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的家伙,隐藏在祖德羽衣袖中的双手直被他攥的“嘎吱”作响,片刻之后,只见他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忿忿地拂袖离去了。

“哥。”

看到孙墨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白焕一边摆手,一边轻声笑道。

孙墨闻言,看着对方那身不堪入目的打扮,皱眉温斥道:“石郎,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啊?我娘她不是提前派人给你送去了一套新置的袍服了么?这员峤天寒,穿得这么少,一旦受了风寒可有你好受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弹了一下白焕的额头,随即将自己身上的那件淡紫色的狐裘脱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披在了白焕的身上,而后又伸手为他理了理散乱的发丝,搓手捂了捂他那冻红了的脸颊,这样子哪里像是位仙道门贵的一家之主,分明就是个不修边幅的市井顽童。

被对方这样一通不允推辞地收拾,看着表哥那既是埋怨又是关心的表情,白焕一时失神,面上的红润也不由得沿伸至了耳根。

“怎么,又不说话了?”见白焕不作言语,孙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奈笑道,“你啊,每次都是这样,说你两句你也不知道反驳,明明只比我小了两岁,活像个小闷葫芦。”

白焕闻言回过了神,连忙避开了孙墨的视线,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下垂了眼帘,随即强自淡定地开口道:“刚刚下船的时候和姨母安排的人走散了,人多,我挤不过,这才搞得如此狼狈。至于姨母让人送来的那件袍服,既是新置的,那就明日与会再穿,不然弄脏就不好了,而且我也不冷,衣服还是给哥哥穿吧。”

“你修的是问灵,没有灵基护体,怎么会不冷?”孙墨理所当然道。

听到哥哥这样讲,白焕皱了皱眉头,当下又不说话了,伸手便要把身上的那件狐裘还给孙墨。

孙墨瞧见,连忙阻拦道:“哎,别,怎么还和我生气了啊?”

“我没生气。”白焕认真道。

看着白焕一脸认真的样子,孙墨失笑道:“噗,好好好,没生气没生气,那就把衣服好好穿着,不许脱下来还给我。”

白焕闻言,看着那件狐裘的紫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应声道:“好吧。”

此处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刚刚只有白焕一人站在这里的时候自然不显眼,而孙墨却不一样,气貌悦人,仪态端雅,就算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单从其的面相上来看,也知道此人非富即贵,再加上那一身上绣青花的宝蓝缎子氅,马裤高靴,腰佩青铜鉴,上携翠脂衹兰,这里处还有谁能不知道他是天水堂弟子。

此时再看到这幅兄弟相顾的场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多看上了两眼,有些人还不由得掩嘴偷笑,同身旁之人窃窃私语起来。

孙墨抬头看了看,知道白焕不喜欢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故而当即低头,在白焕的耳边小声道:“石郎,走吧,我带你去宿场。”

白焕被对方温热的气息虚的一激灵,当即立刻点头道:“好。”说罢,他便被对方拉起了手,朝着玉尘门准备的宿场方向走去了。

还记得以前也是这样,第一次见到小白焕的时候,他就躲在父亲的身后不肯出来。不同于白焕,孙墨自幼大方得体,看到这个小表弟娇羞的样子,便主动上前拉住了对方的手,凉凉的,糯糯的,很是舒服。自那时起,孙墨好像就上瘾了,只要一有机会,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拉住白焕的手,时至今日,或许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至于白焕,自从八年前父亲因思念亡妻抑郁而终,唯一能够慰藉到他的也只有与表哥在一起的短暂时光了吧,不论是家道中落,还是人去庄空,只要有姨母在,只要还有表哥亲近他,白焕就已经很知足了,也再不敢奢求什么其他的东西,所谓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白焕从小便对这个道理深信不疑。

天色渐沉,待等孙墨领着白焕来到宿场的时候,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宿场是一座塔形,通体是由冰晶铸就的高楼,本就气魄非凡,再加上此时灯火通明,整座建筑熠熠生辉,尤显得更加耀眼夺目了。

此楼名曰寒江阁,也真不亏为玉尘始祖,宿莽散人的天工奇作。

“这里应该就是宿场了,”惊叹之余,孙墨开口笑道,“石郎,天色也不早了,你不如就先同我去见过我娘吧。”

也不用孙墨多作解释,白焕当即回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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