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干净细嫩,掌心纹路清晰。
姜湛脸微微一顿:这是要银子。
姜卉在家里打理中枢,对姜稚的银钱把控能精确到一个铜板,对姜湛就大方得多,几百两的玩意儿说买就买。
所以,姜稚从小没少在她哥这里打秋风,次次成功。
姜湛这次也爽快,顿了一下后从袖子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他塞在姜稚手里还在解释,“今天出门多花了点就剩这一张,你要花完了就去秋凌那去领,我在她那儿放得有。”
姜稚本来拿着一张银票还有些不高兴,等听到后面,立马对她哥卖乖。
“谢谢哥。”
姜湛心里甜,但还记挂等在一旁的好友,语速飞快,“这两天城里查得少了,但要出去玩必须带人,不准一个人偷跑出去。”他见姜稚乖巧地点头,满意道:“哥还有事先走,你自己玩。”
姜稚再一点头。
等目送姜湛走了以后,她脸上的笑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姐,”春眠在一旁严肃地看着她,“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姜稚收了笑。
“没有,”她一本正经,“我在想好事。”
春眠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只能说她真了解姜稚。
姜稚还真活泛了心思。
之前她觉得自己家里和皇帝有关系,想自己一个人抓谢言的把柄,只敢偷偷跟上去。
现在她已经知道谢言与皇后之间的联系,她想找谢言,理由都正大光明许多。
只是她的身份,一下从抓谋逆小人的正义之臣。
变成了可能与造反者有关联的同谋。
姜稚觉得……跨幅略大。
领着春眠一路回到自己园子,把几个新买的下人赶回自己屋子,合拢门窗。
屋内的光线一下变得很暗。
春眠眼看着姜稚提着板凳挪到衣柜面前,垫脚去够衣柜上的箱子,一颗心差点蹦出来。
“小姐,”她扑过去抱住姜稚的腿,“不可以!”
衣柜上内侧藏了一个描金的小箱子,很小,站在地面绝对看不到。
姜稚摸了几下摸出箱子,转手夹在咯吱窝下,感到春眠抱住自己的腿很用力,挣不开,踢脚赶人。
“春眠,你过去,小心我砸到你。”
箱子不重,可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去砸在人背上,也得疼十天半个月。
春眠抱着姜稚的腿不放,既不愿意她拿着箱子下来,又担心她们在这里纠缠,到时候姜稚摔下来。
砸到姜稚就不好了。
姜稚感到腿上抱着的力道渐渐松了点,知道春眠有意放开她,故意歪了歪身体,口中喊道“我要摔了”,春眠果然立即放开她的腿,整个人站在侧面,举起双手想扶住她。
姜稚站直,轻轻巧巧从凳子上跳下来。
春眠知道中计,脸气得发青,只敢沉默地跟着姜稚。
姜稚抱着箱子走到桌子面前,打开梳妆匣子。
第一层放着她常用的各种珍珠饰品,还零散着几颗没有镶嵌的红宝石。
剩下的几层就多了,宝石金银的胡乱堆在一处,叫人看得瞠目结舌。
姜稚从最下面角落几个宝石穿成的软璎珞里挖出一把钥匙。
铜的。
姜稚珍而重之地取出钥匙,对准描金小箱子的钥匙孔。
“嗑嗒”一声。
一股药物的清香从里面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