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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惊闲梦(1)(1/2)

第一章 乱世惊闲梦(1)

别人的浪荡,凭的是有财有势,简宁川的浪,全凭一身本事。

京城能约到的好男好女,几乎都跟他有点情缘,就算不是他的床伴,也是他床伴的床伴。他跟德云社于大爷一样,好交朋友,不过一个是在酒桌,一个在宾馆。

这天,简宁川在宾馆楼下咖啡厅,又讲起自己和初恋的故事。讲得对面坐着的姑娘止不住地掉泪。

简宁川望着窗外,仿佛陷入回忆,说:“前些年,十月份儿吧,我在地铁三号线碰见一队军人,好像是国际维和部队,回来参加阅兵的,带队的上尉,脸上有新添的疤,长得很像我初恋,我偷偷从车窗的反光玻璃里看他,看了一路,犹豫要不要过去打招呼。”

姑娘专注地听他讲,不时点点头。

简宁川继续说:“可是他一路目不斜视地坐着,好像从来不认识我,我就挤过人群,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却拍到了他支起来搁在我俩中间的胶木枪托。”

姑娘略带鼻音问:“他大概只是个面容相似的陌生人,觉得你自作多情,莫名奇妙吧。”

简宁川垂下头:“我一路纠结。结果,到天安|门站,眼看他们要下车,他走到门口,突然转身朝我走过来,他的队友用枪帮他顶着即将要合拢的车门,他在地铁的报警声中粗暴地扯过我手机,对着枪托拍了一张照片,上面刻着他的号码名牌。然后转眼又走了。”

姑娘已经沉浸在简宁川的故事里,不自觉地转咖啡杯里勺子,帮他补足故事:“他也许是要执行什么任务,暂时不能和外界交流。枪托上的号码,应该能够在网站上查到他的具体信息。他是想要你知道他是谁,他还喜欢你呀!“

简宁川说:“我根本不用查,我已经知道就是他了。高中时候的感情,懵懵懂懂的,谁能当得了真呢?可是他回头那一刹我却真相信了,我想我要等他回来。”

简宁川深沉地看着姑娘,灯光底下,褐色的眼睛透析出一层层波光粼粼的伤感。瞳孔里充满了复杂暧昧的情绪,真实而迷人,是再昂贵的美瞳也模拟不出的如醉如慕。

姑娘被简宁川看得脸红,微微低头,问:“那后来呢?后来有再碰面吗?”

简宁川呆了一会儿,一脸露出一种苍茫的神情:“没多久,新闻就出来,说有一队维和部队士兵全体阵亡,由于是秘密任务,只公布身份号码,不公布姓名,只有知道军队里身份号码的家人才能查到具体信息。

我当时疯了一样,在拿着照片跟官网上烈士名单的号码比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对,对了好几遍,还是觉得不真实。”

姑娘又开始流泪,简宁川坐过来,拉住她的手,两人的头靠拢在一起,他遗憾地说:“凭什么我得用这种方式想念他。几个数字,跟对暗号似的,暗号对上那一刻,竟然就是他彻底离开我的时候。”

这还在中戏念书的小姑娘,哪里经受过这样关乎生死的感人故事,再加上简宁川身临其境地诉说,她连最后一点防备也消散殆尽,趴在简宁川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简宁川不时拍拍她的后背,好像她才是故事的亲历者,他只不过是在一旁安慰的看客。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心,简宁川就搂着姑娘,上了楼,进了早已开好的房间。

简宁川倒是不在乎告诉约会对象,自己的初恋是个男孩。这样的不同寻常反而显示出他的真诚,不遮掩,不像那些只想骗炮的流氓。

当然,这个故事,除了他的初恋确实是个男的之外,其他都是编的。

他也记不太清是从那本小说或者电影里抄下来的,反正现在是他自己的故事了。不仅如此,他还有好几个版本,应付不同性格的姑娘。

跟姑娘约会就是这点麻烦。明明俩人的终极目的只是开房,她们总需要先认可你的人格和品位,期待从你这里得到精神共鸣。这需要一段漫长、颇为消耗耐心的调情之后,才愿意陪你睡觉。

从生理结构上解释,女性通过性来获得快感的难度要远远高于男性,所以女孩儿们更追求心理满足是无可厚非的。

至于小男孩儿,简宁川也约,步骤上要简单很多,俩人在聊天软件上先打声招呼,然后交换照片,双方如果都满意,就约时间地点。

见面之后甚至不用客气客气,可以直接更衣解带,步入正题。这样方便是方便,简宁川反倒觉得缺点儿情趣。

简宁川办完事儿,从酒店出来,正好天色渐晚,他赶着回自己租住的四合院换完衣服,参加晚上的饭局。

自己顶头上司露露姐,准备跳槽结婚,今天请几个报社里的好朋友吃散伙饭。

简宁川能有今天,得亏露露过去的拉拔,露露走他舍不得,所以情绪不高。

再者,桌子上除了他,都成双搭伴,聊的话题又跟结婚相干,甚至聊到奶孩子的事,他插不上嘴。

一般这种局,简宁川作为唯一的光棍,逃不了被催婚催嫁,安排相亲的命。少说多吃,降低存在感才是明智的做法。

不出所料,露露姐未婚夫陈总,话头一转,问简宁川:“简兄弟,你看看你,今天说好携伴入局,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怎么全场就你一个人单着过来呢?”

这陈总四十有五,是一家国企的董事,因为长又丑又矮,还比露露姐大十多岁,简宁川不太喜欢他。

简宁川笑道:“谢谢姐夫关心,我还不着急不着急。”

露露姐睨了他一眼,说:“哪能不着急?你在我跟儿前,蹦跶快四年了,我看你一段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快二六的人了,收收心,找个合适的处着吧,省得我成天念叨。”

简宁川就坐在露露姐左边,边给她到饮料,一边说:“才二五呢,还能再玩两年,见见市面嘛。”

露露姐小侄女也在报社工作,插嘴问:“见啥世面?”

简宁川说:“啥市面,北京人见过了,还有还得见香港人,台湾人,欧洲人。这就是见市面。”

陈总笑说:“全是外国人,你要开对外贸易公司呀?”

简宁川接茬:“哪儿呀?洋货国货我都收,搞统购统销。”逗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简宁川赶紧转移话题:“最近拉美那边闹的那个新型疯牛病,有点儿吓人,都快半来月了,没找到治疗方案就算了,连传染源都还没查清楚,说什么科学家初步断定,是由于使用患病牛肉牛骨导致的。潜伏期长,发病迅速,染上了就是死。现在可真是闹得人心惶惶。”

陈总一手搭在露露姐椅背上,身子也靠过去,优哉游哉地说:“甭担心,不是啥大事儿,隔几年闹次疫病,正常现象,自然规律嘛。再说了,这疯牛病呀,上个世纪欧洲就闹过了,遭殃的是那些做牛肉买卖的,跟咱不挨着,不打紧。”

露露姐说:“我一朋友,就在前线呢,前几天还跟我通了信儿,还成。M国已经插手,防疫控疫工作做得挺好的,出不了啥大事儿。”

张淑文身体前倾,惊诧道:“不是说,哥伦比亚死亡人数占了人口的三分之一么?”

简宁川好歹把自己从话题中摘出来,松了口气,挑了点蟹黄粉条吃,说:“可不么,反正咱得提前预防着吧,我昨儿去超市买东西,那场景,一群人抢米抢盐,就差把超市给抄了,我还以为是丧尸进城了呢。”

陈总摆摆手说:“哎,也就你们这些外地小孩儿紧张些。你看看人北京老太太老太爷多淡定,公园里边,打太极,提笼遛鸟的一个没少。”

露露姐附议:“哎呀,皇城根儿下住着的,多少大风大浪没见过?八国联军侵华,鬼子进城,关上门不也该吃吃该喝喝。”

简宁川跟陈总碰杯问:“姐夫也是外地人吧?”

陈总小酌一口,说:“来北京快二十年了,精神上已经是北京人了,说到这儿,我倒是一直想介绍个地地道道北京姑娘给你认识认识,人刚从美国回来,长得周正,家里背景也好,本科学音乐,出国学的设计,你俩有得聊。”

露露姐这时也看过来,简宁川遇到这种好意总是拒绝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跟陈总正式见面,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陈总站起来,又给简宁川到了一杯,揽着他低声说:“兄弟,你露姐一直操心你,在我面前都念过几回了。人呢绝对不差。她爷爷当过外交部长,她回来正好要和你露露姐一起办时尚杂志,跟你专业也对口。去见见吧,成了是件好事儿,不成就当交个朋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简宁川只好站起来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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