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仁,顾名思义便是天道仁和。地有生机供万物生长,是为仁。天有耀阳弯月,有风雨而生,亦是仁。天仁一卷分三篇,控风召雨唤雷,我只能传你心法,其余的便要靠你自己领悟。”
白芨认真点头。
地仁之法乃为修身,能以道法所控所以白芨学的很快,天仁注重修心,以心融天方可驱使。
三清再度变化成为一柄青玉折扇,孟章翻腕转扇,折扇扬起一阵清风。它轻柔拂过白芨的面庞,再围绕他的身间盘旋飞舞,风阵成型将他缭绕,俨然以他为针眼成了一方小龙卷。
孟章一转折扇,龙卷消散,脚下传来风声,他被一股大力托着,竟悬浮在了空中。
“控风之法乃是锻心,风之一词乃为天地之间最为惬意之物,不拘泥形式,不局限于空间。生灵所到之处有我,死寂之地亦有我,无人能将我束缚,亦是无人能够阻我……这便是控风之法的心法,你若有此番心境,举手抬足之间便是风起云涌。但若是不得法门,那也是寸步难行,你自己拿着三清练吧,练功一途,不急于一时。”
“嗯。”
三清被他接过,白芨脚下的风旋悄然消散,尘土落下,孟章不知从何时将殿中的美人榻搬了出来,倚在廊下抱着没吃完的半只烧鸡啃。
白芨在心间暗自思索,最终一无所获。眸中赤红尚未消散,他抬眸远眺,莲座之上一轮弦月光辉淡然,有云彩懒散的漂浮,也有山风穿堂,声音很轻却很灵动悦耳,白芨紧锁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动摇。
三清徐徐展开,白芨所握扇柄冲着身畔青松挥落,天地间多了一缕清风,吹动了一根细小的枝丫。
孟章抬眼看他一眼,颇为无奈:“你可以配合召剑令一起练。”
“嗯?”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三清对你有一丝淡淡的抵触,这也就是他不听你使唤的原因。你刚刚那一式威能不止如此,如果换了一方法器,可能这树得掉一半的树叶。”孟章抽了张纸擦了嘴角的油,长臂舒展伸了个懒腰,就翻身躺在了榻上:“按理说他并未认主不会如此,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惹恼了他。”
还藏得挺好的,差点把自己都给骗了。
白芨脑中已有了答案,他睁大眼睛盯着手中已然变回木剑的三清,神情莫名:“喂,是你那时候自己不出来我才说的气话,我差点翘辫子我还没说什么,您老人家先恨上我了?还有没有天理?”
“嗡嗡嗡。”三清震了震,嗡鸣的声音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他在说什么?”
孟章哭笑不得:“他让你道歉,不然不理你了。”
白芨:“……”
白芨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虽然三清是柄有了灵识的仙剑,但他本体也还是一把剑,白芨被这样欺负,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危险的在颤抖。
嗡嗡嗡!
孟章憋笑,脸不红心不跳的添油加醋:“你不道歉他就变成大锤子,你绝对拎不动的那种。”
“行……行吧,谁叫我现在没法器呢……呵呵呵……”白芨不甘心的松了手,他将手中剑双手捧着,皮笑肉不笑的凑上前去,死死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字的说:“是我错了,对!不!起!”
三清没再震动,他嗖的一下就从他手中蹿了出去,撞入了孟章的怀中还在往他衣襟里面钻。
白芨有点不耐烦了:“他还要怎么样?再为难我我就直接砸了啊!”
“嗡嗡嗡!”你敢!
孟章心疼的看了一眼被他撞到地上的葡萄,也没再顺着他。三清被拎了出来,他还想对自己主人撒娇,被孟章一眼扫来他吓得直接飞离,然后颇为委屈的往白芨身边飞,飞的慢不说还时不时的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到了白芨身边,白芨用了召剑令,剑身一个瑟缩,他险些又飞回了孟章的手中!
白芨“……”
忍耐!我现在还没有法器,忍!
不得不说强权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好处滴,白芨再转印诀变化,三清认命的在十八般兵器之间变化,顺溜的雅痞不带半点卡顿。白芨本来用锤子是因为三清不配合,只能用锤子,但现在十八般兵器任自己选择,白芨最终还是维持了三清的本体,古朴的并不出彩的木剑。
其实他更喜欢折扇,好拿捏拿出去也不怪异。但这毕竟只是孟章借给自己的,并不是自己的所有物,他也没坚持。
天一道印凝结,白芨持剑所舞剑诀为天一道的入门剑法,也是唯一的剑法,名唤天一。辅以的功法是为地仁之一,春生之法。剑影飞舞有青光附着,孟章手中吐出的葡萄籽悄然抽出了嫩芽开始生长,孟章眯了眯眼。
“改用枝繁,鹰展长空之后以控风收剑。“
白芨手中所舞为江河平宁,剑招不急不缓,剑刃之上的青光因为道法所改趋向碧绿,柔和的表象下却藏着无穷的力道,能够镇压所有奸臣乱贼。剑招宁止,他侧身挥剑衔接鹰展长空,柔和的剑招在一瞬变为凌厉,鹰展长空所究傲然一词,控风附着,风声猎猎尤若雄鹰坠空而下。一朝死寂,剑刃猛地上挑似是雄鹰挥动双翼刺破迷雾,重新归临长空为一方霸主。
挽转收剑,白芨已经没了多余力气,重重喘过几声气他才抬头,却见后殿一半被藤条所缠绕,另一半则被道道利刃切割过一般狼狈不堪。
白芨难以置信:“这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