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觉得蝙蝠侠会放任你在阿卡姆搞事情而无动于衷？你在哥谭呆了一个月，可是一点掩盖都没有。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斯坦福大学访问学者，连伪装都不做，大摇大摆的走进Wayne的酒店。。。小心蝙蝠侠晚上找你夜谈。】

如果说韦恩集团是哥谭最为标志性的建筑，那么阿卡姆疯人院和黑门监狱绝对是这座城市最具传奇性和惊悚性的地点。这两个关押着哥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超级罪犯的建筑，简直是哥谭噩梦和犯罪的集合。

与它的恶名远扬相映衬，政府每年花费大量的人力物资对这两个地方进行升级扩建与安保加固，但是从来都没办法真正关住这里的超级罪犯，隔三差五，这些闲来无事的家伙总是有办法逃出去给哥谭警局带来新的麻烦。

[伪装没有任何意义。]晏商裹着浴袍舒舒服服的仰躺在柔软的长沙发上，顺手撸了一把头发，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

[亲爱的，动动你的小脑瓜好吗？]他嘲笑道。

[这可是蝙蝠侠，在他的城市，我可没想过完全屏蔽他的存在。提前打一声招呼再进行拜访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礼仪。]

【我相信蝙蝠侠不会喜欢你这位突如其来的客人】系统毫不犹豫的回怼。

【毕竟你可是在短短一月中就与他在阿卡姆的老朋友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说不定你在阿卡姆的预留床位都已经准备好了。。】

[认真的？]晏商语气带着一丝兴味，[你非要把他形容成这种因为小伙伴有了新朋友而闹别扭的小鬼吗？连罗宾都没有这样幼稚好吗。相信我，这只是一次合情合理，流程标准、手续完善的学术性拜访。]

但是在有了哈莉·奎茵——大名鼎鼎的小丑女的前车之鉴后哥谭政府还敢这么放任心理学术访问团进阿卡姆精神病院，也是十分心大了。怨不得阿卡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行一次大检修和人员更换。

【所以这一切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系统好奇地问道。

晏商没有回答。

他让自己陷进柔软丝滑的软床里。

也许他只是太过于无趣了点。

无限的不停息的轮回任务到中后期对他而言不过是小意思，重复的情节，重复的情感，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新鲜感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他在不同的世界研习不同的力量体系，遇见那些不同却又相似的生命，归根结底在他们较为短暂的生命里，大多数不过浑浑噩噩地活着，偶尔有那么几个闪烁着光辉的灵魂会使他短时间的驻足，但是到最后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轮回过程中的虚影，只在记忆深处存有一席之地。

那些人和事物，是真实的吗，抑或只不过是他在无尽虚空中诞生的异想罢了？

无尽的生命，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最后带来的不是满足，而是难以填充的空虚与无力，这种无力并非来源于外界，而是从他的内心中滋生，像某种他无法拔除的生命力顽强的寄生植物。

时间与空间无法约束他的行为，金钱、权利、美色，这些世人所追求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意义，他不会老去，也得不到新生。

轮回空间对他这种人赋予称号，赋予至高的权限。

他已经脱离了人的概念，在轮回者的口耳相传中变成了一种抽象的、扭曲的存在。

他不知道那些古老的神明是否会如他一般陷入空虚构成的深海。

但他不是神明，他还是一个人。

所以他痛苦着。

他疯狂而又清醒，伪装成不同的人物，不同的生命形态经历不同的命运想要去弥补这种跗骨的寂寥。。。。。。

他失败了，空虚若是如此轻易地可以被填满也不会困住他这么漫长的时光。

最后他选择离开轮回空间，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在这个世界的20年里，像一个普通人一般，在弗吉尼亚州的孤儿院开启了他新的时光。

晏商承认他确实在这个世界找到了那么一些新鲜感，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这种稀缺的感受只是恰好能够维持他脱离曾经的疯狂，所以说亲自创造或者适当的引导某些事物的变化是有必要的。

[我只是觉得，这会变得很有趣。]

他最后说道。